他弹烟的手法很熟练,也很让人向往,两根细长的手指头就轻轻往软包烟盒那么一弹,一根白长黄短的香烟,就“啪”的一声从烟盒里飞了出来。
他又凑上去轻轻张开嘴,那根烟又“吱”的一声被他含在嘴里,伴随着一声“哒”的打火机声,“呼”的一下白雾就从他嘴里浮出。
这弹烟方式是他苦练了十年才练到如此融会贯通,想当年在大学里,有不少大小烟鬼都缠着他,想去学这一招。
不过,杨铮没有教。
因为他知道抽烟不好,伤身又费钱,虽然人人都懂这个道理,但仍然还有很多人还在抽烟。他不希望教会别人这个,他想让他们戒烟。
所以,他经常会对着那些人说抽烟不好,与其学如何抽烟变得更帅的本事,不如去学一门真正能用的上的本事。
他的话,让人觉得没趣,他的良知也被人说成虚伪,最后落得一句,既然你知道抽烟不好,为什么不去戒掉?
每当这时,杨铮总是半张个嘴巴,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也曾想戒掉,戒了好多次,但到了最后还是捡起来了。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并不是烟戒不掉,而是因为有时候烟就像孤独男人的伴侣,像寂寞时候的朋友一样,让人忍不住去想依靠。
尤其对于杨铮这种不善交际的人来说,烟或许就是他最忠诚的朋友,也是他唯一擅长的交朋友手段。
但也很可惜,就算有烟,就算有这一手惊为天人的弹烟技巧,他到现在的朋友也仍然很少。
杨铮抽烟很快,一根食指长短的烟两三分钟就抽完了,他拧灭了烟头,有些惆怅看着只有两三步之遥的铁门。
半晌过后,他叹了口气喃喃说道:“看来,还是去找个班上吧。”
的确,他也该找个班上。
不然每天这样做个闲人,做久了说不定以后就跟老杨头一样了。
整个人生的盼头只能指望着自己未来的孩子能做个和自己相反的人。
……
铁门涂着绿漆,但因为时间变得久远,加上材质不好,整个铁门如今绿的白的各占一半,那白的绿的还参杂着铁锈的黄的黑的,也像零零散散的杂草出现在满是碧绿草坪上。
没人愿意拔这些杂草,或许是因为拔掉这些杂草,还会有新的杂草出现,也或许,杂草也是草,也有着自己的价值。
清脆的声音略过了这些杂草,一声噹的巨响,杂草还是和刚刚一样,重新又挺直着腰板去守护着这块碧绿的草坪。
又是噹的一声,一颗绿色的嫩芽,娇弱的被推倒,伴随着轻轻叮的一声,好似被扶起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杂草纵然被万千人踩过,重新站起来后,依然还要比那些刚刚扶起的嫩芽要更加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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