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居心叵测之人也不是没有。
在这偌大的广场之中大多数人都是在看那些极为罕见的经史文章,但也有像杨文锋和卫寅那样不是太上心的,但是还有另外两人并非不上心,似乎对于这些个前人先辈的圣人之言似乎颇有些不屑一顾。
“欲审曲直,莫如引绳,欲审是非,莫如引名?”当真是读书人的一厢情愿,是非曲直的评判标准在哪里?引绳而取直,谁又规定那样就是“直”呢?
在一面石刻之前,一位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士子神情颇为不屑一顾,他自身本相貌平平,身着一身淡黄色衣袍,唯一有些特殊的是这个年轻人的眸子深处不时有一抹金色光晕一闪而逝。每当这抹光晕出现的刹那那年轻人眼中就会展现出一些迷惘,如同大梦初醒。
“顺天者存,逆天则亡,得道者多助,失道则寡助”这话说的倒是有那么点味道,但是最终这位读书人还是叛离正统而走上一条歧途,既然知晓失道寡助为何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在那位眼含光晕的少年身旁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中年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两鬓却时隐时现有斑白显露,此刻他正站于一块石碑之前和那位少年闲聊。
若是让别人听到这位中年人的话的话一定会在此地引起轩然大波,因为他所说的那位走上歧途的这碑文的主人正是儒家地位极为考前甚至可以说如今独占榜首的那位亚圣大人。
正是这位亚圣在儒家经历过那位初圣的事情没落几近坍塌的时候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凭一己之力制定规矩,将儒学与天下学向结合,最终使儒学成为帝王之学与百姓之学的儒家至圣,如今有人敢大言不惭的随意去评论他,这简直是绝无仅有之事。
“这儒家本就是后生之学,别说是这位亚圣,就算是那位至圣先师儒家初圣又如何?他们的道统有多少是窃取我们而提出的,只不过稍微改变一二便能立教称祖,若不是如今这人间俗世之人多愚昧,哪里轮得到他们猖狂一二?”那位年轻人显然脾气不是很好,话语之间没有一点儿读书人的客气之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今那个后生仗着这方天地规矩无法无天,我等只能捏着鼻子暂且忍耐,好在如今似乎局面即将好转,而我们这一次不也是正为了此事而来吗?”另外那位年纪稍长的中年人似乎脾气还行,至少没有那么神色激动。
“天渊的太师,能耐也不过尔尔,似乎快要跳出凡世约束了,似乎是有些门道在此地可随意调动儒家气运和那武姓王朝的龙气,若是不在此地不在这人间,我倒是想要试一试他的能耐。”那位眼含光晕的年轻人抬眼看了一眼那玉阶之上的徐博温有些兴趣。
“别乱来,别忘了我们来此地的目的是什么,到时候若是出了差错你我可都是白忙活,别到时候我们的谋划变成竹篮打水那就得不偿失了。”年长的中年人看了年轻人一眼提醒对方。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就是说说看而已。说起来这天渊俗世还真是有些特殊,似乎颇为亲近我们,在上面和我们的人都有联系,但是却又和这儒家纠缠不清,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心思,我看那个武皇也不是什么善茬,到时候若是人间门户大开怕是有朝一日天上可见了。”年轻人随意地说着,奇怪的是他的声音并不算小,但是似乎他两人附近的人都听不到一般。
“别管什么善不善,若真有一天人间大开,他一个人间帝王又能翻得起多大浪来?你以为他还会有之前那几位的能耐,到时候是龙也得乖乖盘起。”中年人说完这些随后随意从袖子中翻出一块玉珏在掌中把玩着。
“这武德宗提供的这个玩意儿看起来还是蛮有用的,据他们所说带着这枚带有这天渊龙气的玉珏便能帮我们掩盖一二,即便是借助这护国龙阵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看起来是真的,那位姓徐的后生应该是没有看出什么来。”
“自然是看不出什么,这本就是沾染这龙气多年的东西,真是够憋屈了,若是当初,仅仅凭借我那附魂之术便能让这人间无人可以辨识。”年轻人叹了口气颇为有些无奈,对于如今这个局面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咬牙切齿而已。
“虽说这龙气无碍了但是还是不保险,你可别忘了这徐博温也算得上是半个儒家之人,离那所谓的儒圣也不远了,他若是真有什么别的法门来所谓的问心我们不见得就万无一失,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你也太过小心了,什么狗屁问心,你我还怕他的什么问心不成?他想来就尽管来好了,世事浮沉千百年,你我之心又何尝动摇过?”年轻人不以为意,口气还是颇为傲然,全然没有将徐博温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我倒想问上一问两位,天上之人落入人间会有什么后果?”就在两位口气颇为傲然的两人开口之际忽然有一儒雅的声音在他们两人身旁响起,紧接着两人身旁便出现一位身穿玄袍器宇轩昂之人,不是徐博温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