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闭上眼睛,脑海之中过往所读的儒家道理,道家经典,佛家禅机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历历在目,于是少年心里很安定,之前所有因为放弃科考的不安都化为乌有。
于是少年笑了笑,他伸出手安安静静的在地上写了三个字——致良知。
在少年写下这三个字的瞬间,天渊上空晴天白日之上忽然有一斗大如白虹贯日的星耀从九天之上极极划过天穹而后落于玉陵城边界地区。
在玉陵内城正东方的天星阁内,一身披星辰图的老人一把推开正在给他泡茶的年轻弟子着急忙慌地跑向天星阁之内。
天星阁之中是一块占地数里的高台,高台一共有九层,分别绘有不同图案。
一层草木欣欣向荣,二层碧波荡漾,三层山峦叠嶂,四层是少年蹦跳读书识字相互玩闹图,五层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耕耘图以及训化五谷六畜的画面,六层为古稀之年坐而论道,黄发白首而怡然自乐。
七层是风霜雨雪天象变幻,八层则是白昼黑夜春夏秋冬四季图,最后一层则是诸天星辰日月无光的天星图。
这天星阁九层观星台所建自有规矩和玄奥,据说涉及到这天渊国脉之稳重,正是因为如此,这天星阁除了武皇之外,天渊能入此地的就只有天星阁主和他的小徒弟了。
就在刚才,就在他张子仪与小徒弟闲来无事教育小徒弟几句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这九层日月山河社稷台有巨大的波动。
这般巨大的波动除了与这九层社稷天台命理相关的张子仪之外无人能够感应得到,而张子仪这次感应到的动静异常声势浩大,几乎连带着他的神魂都有些震颤。
这样的动静最近数十年间仅仅发生过不足十次,而这些动静莫不是这天渊有大事情或者大人物现世。其中一次是武皇册封太子武景炎的时候,那个时候这九层天台给张子仪的感觉就是稳固异常,让他异常安心。
第二次是杨文锋降世之时,那一次的感觉最为奇怪,也是让张子仪一直到如今都没有理解到底是什么原因。
那一次先是九层天台的最上一层日月星辰图呈现出贪狼星相,之后与七杀破军遥相辉映组成杀破狼命理。
可是这杀破狼呈现不过一瞬之后便消散开来,紧接着是四五六层天台同时散起宏光久久未曾散去,这让最为擅长,也是最为和这九层天台相共通的张子仪也难以理解。
杀破狼星相还好说,但是后来引动人生百态图就有些说不过去。那杀破狼星相主天下杀伐,而人间百态图则是主人人间安乐稳定,两者一起呈现又相互矛盾。
这是一次比较特殊的,而另外几次则都是一些大人物的出现。
比如芈平成圣之时其实天星阁早就有感觉,而张子仪也第一时间知晓这天地间出现了一尊儒家圣人,只不过不知是谁而已。
再比如就是那杨王入天门而不入,其声势也不逊于芈平成圣之时。原本天星阁主是觉得杨王不见得能开得了天门,事实上原本也就不行,只是不知为何临了了成功了,其实也算不上成功,但确实是大成就。
如今这九层天台竟然又有异动,这一次的声势并不逊色于杨王开天门,如此一来怎能让他张子仪不紧张呢?
登临观星台的时候他张子仪便看到最顶层的日月星辰光彩夺目,他走上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天穹之中划过的那颗大如山斗的黄色星辰一坠而去。
文曲星白日落凡尘,张子仪惊的心惊肉跳,他掐指算了一算却感觉有某种手段遮蔽天机让他无法推演而出,他依稀只能觉察出这文曲星运是落在天渊国之内。
“如此一来,文坛多事了,怕是又要出一位文坛霸主了。”张子仪摇了摇头自言自语。
“文坛霸主倒是无所谓,要是再出一位圣人显世,那可有的麻烦了!”张子仪走下九层天塔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最后一层台阶之上楞楞出神。
作为这天渊国最为熟悉气运与天星之术的张子仪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短短不过百年之间就会出现如此多的大人物。
这些个大人物莫不是占据气运于天命而出生的,莫说十来个,就是一两个也要搅动得天下不得安宁,可是如今呢,仅仅天渊一国就出现了这么多的大气运之人,实在是有些太过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