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玉山府,葭月就发现玉山府变了,先前厚厚的浓雾,如今多处都没有了,似是全往山那边的雾源去了。等着进了玉山洞里,里面更是大变了样。山顶上挖了个大洞,让天光照了进来,原本干了的瀑布又有水了,溪边还建了不少木屋,也零零散散的种了些树。葭月找到分给自己的花田,就别了秦语,从星珠里面拿了把玉锄出来,想着先把地开出来。没干多久,就又听到人喊自己,她有些无奈的抬起头,看向正往自己跑来的余珍珠。
“阿月,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好久。刚才他们都在,我也不好多说。原本我是要去枯月峰找你的,谁知道一忙就给忘了。你先前不是想知道你爹娘如何了吗?我爹去年就寄了封信去瀛洲,找人问了问你爹娘的事,前不久那边总算是回信了。你爹娘如今都好好的,他们知道你没死还进了天青宗很是高兴,还说日后要来天青宗看你呢。可惜信在我爹手上,并没送来。”余珍珠站定后方道。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葭月听了很是高兴,连着道了数声“太好了”。虽则没与人说过,她其实做过好几回梦,梦里她们一家四口还在一起,似乎从未分离过。
“可不是。对了葭月,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阿彩?我听说,她在外门的日子似乎不是很好过,好像是得罪了一个外门长老的弟子。我原是想着去看看她的,可我师傅对我管的严,要不是真真替我求情,我现在还在洞里修炼呢。”余珍珠有些担忧的道。她倒不是真抽不出那点子时间,只是不太想管阿彩她们。又怕人说她不顾同乡情谊,所以这才与葭月说起。
“这倒是没有。正好过几日我要去看阿余,到时候我记得问问。”葭月点点头道。
余珍珠露出个安心的笑容道:“这就好,大家毕竟是一个村出来的,自该守望相助才是。”
葭月想了下道:“珍珠,三叔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往瀛洲去信?要是可以的话,我想让他帮我捎封信给我爹娘。”
“阿月,你放心,等我爹下次来信,我帮你问问。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往瀛洲去次信可不易。”余珍珠眼里有些复杂的道。她原以为入了天青宗,又拜了元婴真君为师,就是大造化了。可跟宗里的天之骄子一比,她就是个土包子。虽则她如今也是单一的冰灵根,可无论是见识还是修炼天赋都比不上宋真真,跟这些天之骄子一比,她就是个土包子。虽则宋真真那一伙人对她也很好,但她总觉得融不进去,才在路上的事更是让她确定了这种感觉。但她又不想拉低自己去跟阿彩她们为伍,所以就想着再次跟葭月交好。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们俩身份什么的都差不多。
“那就多谢了。”葭月倒是没多想。她对许珍珠是有些心结,但是也没将宝珠的事全加在她身上。
又说了些闲话,说着说着就说起余珍珠他们来玉山府的任务,他们既不是来种花也不种草,而是去大沟里捕花尾鱼。花尾鱼的尾巴白日里瞧着并不堪奇,只瞧着比其它的鱼尾鳍多些。可等着夜里的时候,花尾鱼的尾鳍就会慢慢卷起,瞧着就像是一朵花一样。不仅如此,它的尾巴还会变色,看着有点像是传说中的七色花,很得女修们的喜欢。上一回,有人在大沟里遇见便捉了去送人,引的不少女修羡慕。隔天,宗务殿就多了个任务,那就是收花尾鱼,贡献值给的不少,所以不少人接了这任务。
葭月先前也看到过这个任务,但瞧着接这任务的太多,便没跟着去凑热闹。听余珍珠说起,她心想要是那只绯烟还在,怕是更受欢迎。
正说着话,汪源不知从哪找了过来,说是宋真真正找余珍珠,说是想着先去雾原那边去瞧瞧。
余珍珠这便别了葭月,跟着他走了。
葭月便拿着锄头挖地,一边挖一边用木灵力催生种子,等它们发了芽后再种下去。葭月打理的这片花田够大,光是将种子种下去,就花了她大半天时间。等着幼苗种下去后,她又用了三张聚雨符,这方算完。
正要去溪里打水洗洗身上的泥巴,就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那声音轻的很,却无端让人心悸。这一声叹息,不止葭月,不少人都听见了。
葭月正想着找个人问问,秦语就跑了过来,语带关心的道:“月师妹,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