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敏有气无力的挣扎着，血已经染红了床上的被子单子，素敏你使点劲，黑蛋娘一手扶着素敏一边说。素敏耷拉着脑袋一点力气都没有，口里面塞着一个手卷，素敏素敏，黑蛋娘叫着，你把口里的手卷咬紧了，不要咬到舌头，素敏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

黑蛋拽着娃来婆的胳膊，近乎托着往前走吧，娃来婆来不急前脚迈出去，就被黑蛋托着往前移了，好在是下坡路，走的显然不慢，一进屋娃来婆看到素敏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赶紧检查，拿来烧好的热水，又让黑蛋娘给素敏吃了几口馒头。素敏的体力似乎恢复了一点。终于有进展了，孩子的头慢慢探出来了，但娃来婆叹口气说，孩子已经在里面呆的时间太长，恐怕保不住了，如果速度快些可能还有点希望，但事实上后来的进展一点也不快，好在素敏到是没啥事。当孩子生出来时，气息很微弱，过了不到一刻钟孩子就没有了气息，接生婆累加上吓，站都站不住了，扶着炕头坐在炕边上。说哎，可怜的孩子，还是个小子，刚出生就.....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下来。

黑蛋娘用手轻轻的抱起已经没了气息的孩子，按在胸口，放声大哭起来，我的孙子啊，你咋这么狠心啊，刚来就走了，你还没看一眼这个世界长啥样子，你还没见过爷婆长啥样子，你就这么走了吗？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要这么惩罚我啊！上天啊，你到是睁眼看看啊，我可怜的小孙子刚出生就......哭的说不出话来，哎，你为什么不把我的命要了去，你要我可怜孙子的命，你知道我盼了多久了吗，我黑蛋都快40岁的人了，苍天啊，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接生婆从炕边上溜下来，扶住瘫倒在地上的黑蛋娘，黑蛋娘你别这样，别哭了，素敏还炕上躺着呢，她心里更难过，你千万不要哭了，给素敏做口吃的吧，你现在哭，孩子也回不来了。

黑蛋娘用一只手扶住门框，在接生婆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炕上脸色苍白，眼泪往下滚的素敏，又开始哭了起来。接生婆叫过来黑蛋，说让把孩子埋了去吧，素敏挣扎着起来，死死的抱住孩子不让黑蛋抱走。黑蛋娘做了盒包蛋给素敏吃，在大家的努力下才将孩子从素敏手里夺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素敏像丢了魂一样，不说话也不动弹，就那样躺着。眼睛盯着房顶。黑蛋娘一度以为素敏可能被吓傻了，或者是魔怔了。于是第四天上，黑蛋娘嘱咐黑蛋看着素敏，黑蛋娘打算去算命先生那里算一下，说孩子没生成是什么原因，素敏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魔怔了，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小鬼在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