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担心的事,始终还是发生了。
就在你成为我三嫂子的前几天。中午了我做好了饭,舀了三碗饭放在盘子里,我一般都不敢给我先舀,怕饭不够,或者汤太少啥的,我端着饭从厨房出来,一根硬柴(木棍)把我绊了一下,整个人都爬在厨房门槛上,饭倒了,碗摔了。我的手也磕破了在流血。我公公听到声音从客房里冲了出来,看到他的饭倒在了地上,就指着手指头开始骂了。
我从地上立马爬起来,顾不上手疼,赶紧把饭扫在猪食桶里,破碗也收拾了。哟,你能有啥用,这么多年了,连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你现在连一碗饭都端不住,我辛辛苦苦的从早上5点忙到12点,就等着吃那一口饭,你全倒在地上了。你是嫌我骂你了,你来抱负的是吧,你可以往饭里下点药,把我们三都毒死了,你家里的东西一卷,不是更直接吗?你把我的饭往地上倒。我看你心黑着呢,你来我们家这么多年了,哪点亏待你了,你给我一个孙子生不下,到如今你看我老了,不中用了,一口饭都不想给我吃。说着一边跺着脚,坐在地上,抽起汗烟。我婆婆从外边提了一篮子猪草进来了。二狗爹这是怎么了?我公公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说,你问问你儿媳妇看怎么了。饭也不让我吃了,都倒到猪食桶里了,碗也摔了,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我婆婆说,大妮,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想说你,我知道你心里也苦,你爹他们累一早上了,你一口饭不让吃,是几个意思,你生不了孩子我们也没说啥吧,就算真的说了,那难道不应该说吗,你看看,方圆几十里,谁家的媳妇像你一样,娶回家5年了,连半个孩子都没有见,你将心比心的想想,我和你爹都一把年纪了,能不着急吗?说到这里我婆婆突然厉声的呵起来,大妮子,你把饭倒到猪食桶里是几个意思,这家你不想呆了是吧,还是要怎么样,你到是说呀?我用一只手捏住流血的手,怯生生的说,娘,不是,是我不小心被硬柴绊倒了,饭倒了,我撮到猪食桶里的,你看这地上还湿着呢?我婆婆用一个手指头硬生生的指着我说,我不管你是怎么样,其它的我都能忍,要是你寻着闹事,我也不是好惹的,这家人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正说着二狗从院门进来了,我婆婆用更大的声音呵到,你还知道回来呀!你看你媳妇干的好事,把好好的饭倒到猪食桶里,不让我跟你爹吃,你看你娶的好媳妇,将近5年了,连半个孩子都生不下,现在让做顿饭都闲累,把饭还宁可倒给猪吃也不给咱们一家子吃。
大妮子怎么回事,二狗像一头发了疯的狗一样冲到我跟前,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往后一拉,你妈的,你到底怎么回事,吃口饭怎么了,我爹我娘苦了一辈子了,就生了我这么一个儿子,娶了你连个孩子都生不下,你没看到我爹娘都已经操心老了好多了吗,你看我爹头上的白发,我娘脸上的皱纹,我爹的背都驼成啥样子了。你是眼瞎,还是良心给狗吃了。说着就扯着我的头发半蹲下来拾起一根刚劈过的柴,往我身上抽了好几下。我疼的几乎要晕过去,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喊出来,那饭是我不小心被柴绊倒了倒的,我不是故意的。
二狗将柴扔下,一把把我推开,看到地上剩下的面条和汤,定定的立在那里半响,然后又用手指着我说,你马上给我收拾东西,我把你归到你妈那里去。我婆婆边哭边喊二狗啊,算了,大妮也是不小心,这事就过去了,你不要......二狗一把扯住我的领子,就往我跟二狗住的屋子里拖,嘴里不住的骂着,你他么的早点滚蛋,我忍你很久了。
托到屋里一把将我推过去,碰到炕沿上,我还没来得急站稳,一个红色的包就打到我的脸上,这个包是我结婚装衣服用的,大概有这么大。大妮子用手比划着。素敏停下手中的活看了一眼,并捏捏大妮子的手说,别难过,都过去了。大妮子接着说,二狗恶狠狠的说赶紧收拾东西,收拾完滚蛋,说着摔门出去了。我的手还在流血,腿也因为磕到炕沿上疼的厉害,我就坐在炕沿上眼泪吧哒吧哒的流,但没敢出声。
过了不一小会儿,二狗又冲进来,看我没有动弹,张口就骂你他么的还不动弹,你再不动弹,我今天就打折你的腿。我一边哭一边提起扔过来的那个红色的包。我婆婆和公公始终没有出现,我想今天要是我真的不收拾东西走,二狗估计要把我打死在这里。我踉踉跄跄的连爬带走的,终于够到炕柜的门,拉开门随便装了几件衣服,忍着腿疼,出了门就朝我娘家的方向走,我一边走一边想,这么多年我也受够了,这正好是个机会,可以逃出去,因为我娘家离的很近。就在远涛他们村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我越想越难过,放出声哭着,但步子没有放慢,我走的几乎都快到那块平的路上了,再拐个弯就要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