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完毕,吴少白凑近了话筒:
“相声啊,最早是撂地的行当,就是在什么天津三不管,燕京天桥这些地方演出的卖艺手段,当然了,也有在茶馆里演出的。茶馆是在咱们京津一代流传很广的一种文化,在这里能看到三教九流,但大家进茶馆可不全是为了听相声。
说穿了,就是来社交的。
东家大爷西家老汉的那么往桌前一凑,家长里短,推杯换盏,捏几颗花生,来碗儿茉莉花茶,先聊聊家庭琐碎,逗逗鸟儿。等聊的差不多了,鸟嗓子也哑了,没话聊了,把注意力放到台上的相声那,听几段,哈哈一笑。
是这么个规矩。
所以,开场虽然谈不上难,但也不简单。我的任务就是让您在这段时间,处理完所有手里的事,比如什么拿票进场,找座的时候给踩人脚的那位道个歉,驱逐出几个专盯着人家喂着奶来听相声的母亲们瞧的流氓……”
“哈哈哈哈~”
这几个例子以及把这里形容成茶馆的亲切感,吴少白包袱这么一抖,笑声比刚才强了不少。
在笑声之中,吴少白点点头:
“我的任务就是等您把这些琐碎的活忙完,然后等下面的演员给您带来这几个小时的欢乐。不过,在这之前呢,按照规矩,还是得自我介绍一下。”
说着,吴少白忽然再次抱拳拱手:
“学生吴少白,师从于慊,是相声界的一位幼儿园,给各位问个好。诸位天津的三老四少老少爷们,幼儿园吴少白,给您问好了!”
“好!”
刚才那打电话的大哥看起来也是个熟客(经常听相声的人),起哄起来也不含糊,等吴少白介绍完自己,带头喊了个好。
接着,场面一静,随后代表着天津人听相声文化的礼貌掌声才响了起来。
这是从开场到现在,最热烈的一次掌声。
后台,郭德刚松了一大口气:
“呼……哥,这开场,现在看还成,这孩子不紧张,能顺顺利利的把活使完,应该没问题了。”
于慊点点头:
“嗯。”
……
“其实在我介绍完自己后,您各位会有个疑惑。天津是相声窝子,您各位耳朵里的行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听过了那么多人介绍,人家都是什么相声界的晚辈,相声界的小学生,怎么到我这就是幼儿园了?……”
其实单口相声难就难在这。
一般来讲,要是对口相声,听到了吴少白的话,旁边的捧哏最少得来一句:
“哦?”
或者是:
“为什么啊?您给说说”
给出这些台阶来,搭着逗哏往下走。
可吴少白就自己,所以他只能自己来:
“其实原因也简单。我师父是驴鞭……”
“……????”
场下的众人一愣……
吴少白也楞了一下,接着本能捂住了自己的嘴。
“……哈哈哈哈哈……”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于慊……驴鞭……好家伙,谐音的包袱。
“别别别,别笑,我求您诸位了。这要是我师父听到,那我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