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里,朱翊钧训斥着高拱,在听到鞑靼人和董忽力南下的消息后,朱翊钧看向内阁次辅张居正道:“老师,你知道鞑靼兵临山海关吗?”
张居正听到朱翊钧的话后,打了一个寒颤道:“陛下,臣,不曾知晓。”
张居正说完此话之后看向高拱道:“首辅大人,鞑靼和董忽力几时到的山海关?”
高拱道:“我也是昨日刚刚接到的山海关军情,正在拨调兵马。”
大殿之中,跪在地上的冯保突然高呼道:“陛下,罪徒愿意将功赎罪,罪徒愿意将功赎罪……”
朱翊钧豁然转头看向了冯保。
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现在知道害怕了?
晚了!
给太后吹风点火,惩治朕的时候,不见你如此畏惧?
现在被凌迟,太后也保不下你的时候,你来求饶了?
你当朕的旨意是三岁小孩的玩笑不成?
“来人呐!”
“喏!”
“拖出去!”
“遵旨!”
陛下饶命啊……
陛下饶命啊……
冯保被大内侍卫拖了出去,午门外凌迟处死,抄没家产。
……
冯保被推出午门的时候,曹正淳正在午门外憨态可掬,冯保被五花大绑推出午门的时候,曹正淳来到了冯保的面前。
“冯公公,这是怎么闹得?怎么还上了刑具?”
“曹正淳,你陷害我!是你布下的圈套!你带着陛下出宫游玩,故意让我知道,故意让我告诉太后,置我于死地!”
曹正淳听着冯保的话,笑道:“不错,就是我透露出去的风声,但是,我可没有让冯公公去禀报太后,没有让冯公公去联络张居正,训诫天子……”
“一切都是冯公公咎由自取……”
“冯公公,太后还能庇护你吗?”
曹正淳说完此话之后,冯保想到慈宁宫的太监全部被罢黜,宫女全部被驱逐出宫,这是对太后的警告,太后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如何还能庇护于他?
冯保叹了口气,闭上眼,任由大内侍卫推着,踉跄前行,此时此刻,他已经接受了命运。
……
京城百花楼,一众莺莺燕燕浓妆淡抹的歌姬楼上楼下的走动。
酒盏的碰撞声,淫荡的笑声。
男人们调戏声充斥在百花楼里。
二楼的厢房里,几个自诩风流雅士的中年男人正在对饮相互吹嘘。
“朝堂之中,若论刚正不阿,李大人首屈一指!”
主位之人受到吹捧,摆手道:“兄台抬举了,李某何德何能,敢称首屈一指?”
“哈哈,俞大猷贪墨,满朝文武皆不敢言,只有李兄仗义执言,将俞大猷免官,若不是因为兵部尚书王崇古庇护,俞大猷恐怕要被问斩!”
“此一案,李兄名扬天下啊!”
百花楼里喝酒之人,赫然是御史台的一群官吏,主位之人正是攻讦俞大猷的八府巡按李良辰,李良辰此人是苏州人,嘉靖三十一年进士,江南党领袖之一,同浙党、楚党、齐党、秦党、淮党分庭抗礼……
李良辰喝着酒,意气风发。
俞大猷此人威名远播,他凭借一己之力,将四大名将之一的俞大猷攻讦入狱,何等风光?
李良辰又喝了两杯酒,有些飘飘然:“不要说是一个俞大猷,就是高拱张居正,我亦不放在眼中?即便是当今天子,我亦视为掌上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