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看着跪在墓碑前,一脸悔意的池砚舟,淡雅的唇角,缓缓勾起。
“砚舟,我刚刚说你这辈子,就败在你的这张嘴上,你还不服,现在服了吗?”
若不是池砚舟口是心非、自以为是,何至于到现在才知道果果是他的女儿?
池砚舟仗着是池家少公子,从小到大都摆出一副施舍众生的姿态,高高在上到,似乎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那时候被关在小牢笼里的凯西,就在想啊,明明他才是池家长子,为什么他就要被关起来永不见天日,而池砚舟却万丈光芒、披星戴月,难道就因为他的母亲是个妓女?
凯西小时候想不明白,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他觉得一切的错,都是因为池砚舟的出生,夺走了他原本应该拥有的一切。
要不是因为池砚舟,他又怎么会被赶出池家,成为一个流浪汉呢?
他还记得,他在做流浪汉的时候,为了帮初宜抢食物,差点被人打死。
然而池砚舟只是坐在车里,施舍般的说了句‘住手’,初宜眼里从此就只有池砚舟。
凭什么呢?
就因为他没有能力资助初宜念书,就因为他不是那个坐在车上傲视众生的贵公子?
可是——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初宜啊……
是他陪在初宜身边度过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日夜,怎么池砚舟一出现,就要夺走他唯一的光?
池砚舟已经夺走了他的家,为什么连他的光都要夺走?
蜷缩在垃圾桶旁边,被雨淋到浑身发抖的凯西,又在想啊……
总有一天,他会夺回初宜,夺回家,夺走池砚舟拥有的一切!
瞧,现在正是夺回一切的时候呢。
凯西握着枪,在池砚舟身边,蹲下身子,深邃的瞳孔里,幽幽地泛着诡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