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鸿志看镜映容的目光充满了惊叹与佩服，“秦容你有这等修为，为何以前在秦家从未听说过你?”</p>

秦心瑶干咳一声，道：“你哪来那么多问题。”</p>

秦鸿志摸摸鼻子，也不恼，反是温和地笑了笑。</p>

深夜，秦心瑶和镜映容依偎在一起，秦鸿志在离她俩有段距离的地方闭目休憩。</p>

秦心瑶声音低低的，似乎怕惊扰了夜色：</p>

“你曾说你过去生活里只有沉睡与战斗，那你沉睡时，会做梦吗？”</p>

“不会。”</p>

“唔……我常常做梦。大多是些不太好的梦。”</p>

“嗯。”</p>

“如果我说梦话吵到你，你不要嫌弃我。”</p>

“嗯。”</p>

秦心瑶打了一个哈欠。</p>

“我好想我娘……你有思念的人吗？”</p>

镜映容仰起头，夜空星河璀璨。</p>

“有的。”</p>

“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啊……”</p>

秦心瑶睡眼朦胧地瞅着镜映容，“能被你放在心里的，肯定不是普通人。”</p>

镜映容没有答话。</p>

“你在看什么啊……哇，你眼睛里落了小星星。”</p>

秦心瑶把视线从镜映容的眸子收回来，哈欠连天地说道：“我睡啦。”</p>

她靠在镜映容肩头，调整成舒服的姿势，呼吸渐趋绵长。</p>

镜映容丝毫不动，仿佛一尊亘古存世的雕像。</p>

漫天繁星在她眼瞳中流转，恍若一条光怪陆离的河流，又如同一个辉煌壮丽的光影漩涡。</p>

在那漩涡深处，一个人影忽隐忽现。</p>

极界笔问道：“你在想什么?”</p>

镜映容：“在想他是什么样的人。”</p>

“李成空?”</p>

“嗯。”</p>

短暂的沉默过后，极界笔说道：“我认识他的时日远不如你。我只知，他是个豁达洒脱之人。”</p>

“你们怎么聊起他来了?”极煞剑的声音旁插进来，“他那么无聊的人。”</p>

极界笔：“你是在怪他让你清闲了许多年吧。”</p>

极煞剑哼了一声。</p>

镜映容沉默着。</p>

睡着的秦心瑶忽然动了动，她的手无意识地攥紧镜映容的衣角，口中喃喃：“娘亲……”</p>

镜映容侧过头看她。</p>

睡梦中，秦心瑶眉心拧成解不开的结，睫毛颤抖着，如同不安的蝴蝶。</p>

“娘，娘……”</p>

镜映容双眸低垂，直到秦心瑶平静下来，停止呢喃，她才回过头，恢复成之前的姿势。</p>

“我没有父母。”</p>

她对着天上星辰，这样说道。</p>

极煞剑和极界笔噤声了。</p>

“这是我不曾拥有、也永不能拥有的人本应有的事物。”</p>

“我，真的是为人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