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落到地面。它本应是伫立于一段长长台阶之上，可今日，此处只剩铺盖落叶的土壤。</p>

极煞剑：“要报仇吗？”</p>

镜映容摇摇头。</p>

“不。”</p>

“为什么?你不生气?”</p>

“不生气。”</p>

极煞剑顿了一顿，有点不甘心地说道：“我可以帮你找到对方山门。”</p>

镜映容缓步前行，口中道：“你想杀人。”</p>

“我快生锈了。”剑不满地说道。</p>

镜映容：“磨一磨。”</p>

剑：“……”</p>

镜映容忽然站定。</p>

她看向脚下，足尖有一片破碎的金属，半插在泥土里，似乎是某种人造器物的一部分。</p>

金属碎片表面黯淡无光，沾满土屑，脏兮兮的，让人生不起捡拾的欲望。</p>

剑：“什么东西?”</p>

镜映容：“钟。”</p>

“钟?”</p>

“弟子房的晨钟。”</p>

“弟子房?”极煞剑想到了什么，“李成空住过的地方?”</p>

李成空是空极道尊的本名。</p>

镜映容：“嗯，住了十年。”</p>

“这你都知道?”</p>

“知道。他在第三年炼制了我。”</p>

“那时候他什么修为?”</p>

“筑基前期。”</p>

“筑基前期……当时你什么品阶?”</p>

“下品凡器。”</p>

“下品凡器?!”</p>

剑身中传来剧烈的情绪波动，“下品凡器能生出器灵?!”</p>

镜映容道：“不能。”</p>

“那你……”</p>

“我能照彻他的见闻经历，所以记得灵识未开之时的事。”</p>

极煞剑发出轻啧声。</p>

镜映容：“他七岁拜入丹华宗，离开时，修为是筑基大圆满。”</p>

“他对丹华宗没有怀念。”</p>

剑：“他过得不好?”</p>

镜映容：“他常常不开心。”</p>

对话间，她来到了当年丹华宗的主峰大殿的位置。</p>

和别处没有太大不同，除了露出地表的建筑和器物的碎片更多一些。</p>

令人意外的是，这里还有其他人。</p>

一高一矮的两个男子蹲在一块儿，埋头挖刨着泥土。他们身着相似的制式衣衫，发冠腰带鞋履也是相同的成套搭配。</p>

极煞剑：“他们在干什么?”</p>

镜映容：“不知道。”</p>

极煞剑：“去问问。”</p>

镜映容便走上前去。那两名男子背对着她，丝毫没有察觉她的接近。</p>

“你们，在做什么?”镜映容问道。</p>

两人吓了一跳，怪叫着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拔出腰间的佩剑，高个子的那个还不小心把剑掉在了地上。</p>

“来者何人!”矮个儿男子大声喝问，颇有色厉内荏的架势。</p>

待他看清镜映容的脸，登时像丢了魂般两眼发直。</p>

高个儿男子捡起佩剑，他看向镜映容，舌头不由地打结：“嘿、嘿!荒山野岭的，姑娘你怎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p>

矮个儿男子回过神来，满脸堆笑，道：“姑娘你也来挖宝啊？这儿很危险的，你不如跟了我们，我们哥俩保护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