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痕看向祁煌。

祁煌很清楚对方要问什么，主动交代，“义族仙主说，九色石早在万年前就不见了踪影。”

众人：“……”

不见了踪影，显然是被阴櫆拿去了。

莫央然能想到他们再见面，阴櫆拿着九色石炫耀、嘲讽的表情，愤恨握拳：“可恶！”

“缺少最关键的一块九色石，不知道能不能修复天光。”

“不可能，天光必须要九块九色石聚集才能发挥修复作用。”莫央然当面反驳了伏渊的异想天开之言。

“那么……”

“提到天光，央然，我有一个疑问。”打断伏渊话语的穆君怀给了对方一个歉意的眼神。

伏渊笑笑，“还有点时间，你可以说说看你的疑问。”

穆君怀点了点头，再看着莫央然，问道：“暂且不提九色石一分为九，你为何一定要用九色石去修复修仙界的天光？”

“……”

“从你给我的记忆中，我知道天光就像一棵神树，每一根枝条上都连着不知多少个修仙界，或者仙界。

可随着道主的消失，阴櫆的残念存活，天的劫难诞生，天光也逐渐失去了本该的色彩。”

穆君怀吐了一口气，继续说：“既然千年前天光就开始暗淡，央然你完全可以用九色石及时修复，何必耗费如此精力。

倘若是为了引出阴櫆，然后击杀他，那完全可以利用恢复正常的天光威力寻到阴櫆。

我相信，天光有这个能力。”

莫央然再次哑口无言。

穆君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心虚地问：“是不是我这个疑问太奇怪了。”

“不，穆君怀你的问题很好，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

自登上仙帝宝座，他就知道了这片天有一场天劫，赢了，一切安好，输了，生灵涂炭。

所以，他联系鬼帝峋生，了解到一些具体细节，然后配合峋生完成这千年计划。

但他从始至终就没想过，天光为何变暗，修复天光的九色石为何必须在修仙界进行。

现在穆君怀提出来，他才记起，这一场天劫，一直都没有遵从自己的意识。

“看来，我们的小师弟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伏渊叹息地拍了拍莫央然的头，“师尊不愧是师尊，早就算到了一切。”

“所以，这一切是道主安排的？”穆君怀难以置信问道。

“道主若是安排，阴櫆早已死亡。”一直没吭声的峋生也伸手摸了摸莫央然的头，“师尊一直让我们寻自己的道义，所以才没有在消失前安排好一切。”

“可我们一直在遵循师尊的道义。”莫央然低头说道。

“也不算是完全遵从，若是完全遵从，我们又何须轮回转世两次。”楚痕也跟着开导。

“所以，这一切都是央然你想复杂了。”穆君怀笑了笑，继续道：“既然央然你认定只能在修仙界杀阴櫆和修复天光，那么就不要去想什么必须聚集九色石才能做到。”

穆君怀想起自己在修仙界的经历，不禁噗呲一笑：“说来，央然你还不知道我在修仙界的经历吧！”

莫央然诧异眨了眨眼，随着穆君怀把自己在修仙界经历的过程记忆传给自己，才茅塞顿开。

“当初和阴魔最终决战，几乎是绝望了，但小纯却给了我希望，引出蓝晶树阻止了阴魔。”

“而那棵蓝晶树还是你自己当初给的机缘，才换来善果。”

“有因就有果。”穆君怀抓住莫央然的手臂，目光坚定道：“千年前你决定轮回转世对付阴櫆，这是因，而你的两次轮回转世所经历的事，便是你的果。”

“因……果……”

‘空灵，你认为何为道义？’

‘道义，我一直没弄明白。’

‘苍冥曾跟我提起他的道义，遵从本心、落子不悔，而我的道义也是落子不悔。’

‘那我的道义……’

回忆空灵和峋生对话的莫央然再看峋生和楚痕，迷茫的眼神突然一亮，“回归最初、再修道义。”

“央然？”

莫央然豁然顿悟道：“所谓的道义，不过是回归最初再修罢了。”

“回归最初再修？”穆君怀满脸疑惑。

倒是其他几人神色一惊之后冁然而笑。

莫央然抱住穆君怀，感动道：“谢谢你，君怀！”

“朋友之间，说什么谢谢。”

“不，若非你提醒，我都忘记自己遵循的道义了。”

道义吗？

穆君怀突然明白莫央然说的回归最初再修。

守住初心、再寻道义。

却不是谁都能做到。

穆君怀笑一笑，推开人后调侃道：“你可别忘记，我能站在此处是因为你。”

莫央然眨了眨眼后哈哈大笑几声，“真是最佳因果。”

“那么小师弟，你绝决定怎么做？”

“当然是去修仙界找宝物代替九色石。”莫央然握住八块九色石，一双黑眸充满自信，“世间万物皆不完美，那么我们又何必去期望天光恢复原样。”

“天光的办法解决了，阴櫆想好了怎么对付吗？”

“自然还是九色石。”莫央然眯眼微笑看着楚痕，“臭道士，你瞒着我说自己炼器宗师这事我还没和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