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长青发誓,若是有朝一日得以高升,绝不辜负叶弘兄抬举之恩”苏县令骨子里面还是一个官迷,因此能得仕途,还攥足名声,岂能不感激叶弘。
“无需感激我,你只要记住,在这几年内,你不可以再被那些人左右,别辜负这安邑县数万百姓殷殷期盼”叶弘最后目光变得锐利,直直盯着苏县令。
“放心...吾等也是圣人门徒,岂能甘心做那些阿谀之事”苏县令立刻表情肃然道。
“好,苏县令,暂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明日官署见”叶弘急忙闪身退出。
苏县令则是独自一人站立许久,才长叹一声,转身回到内堂。
走在安邑县街头,无数双敬畏目光情不自禁投注于叶弘身上,很多人都自发地朝他躬身施礼,搞得叶弘有些莫名不好意思起来。他十分平和语气和他们打招呼,极力缓和气氛,可叶弘却发现,似乎一切都回不去了。
叶弘县尉,再安邑县百姓心中,早已超越了官员身份,而是他们守护神。这种身份地位蜕变,使得叶弘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安邑县百姓这种态度转变,也有其一定好处,那就是叶弘指令被安邑县每一个人无条件执行了。比如之前颁布日常防疫措条例几乎无人执行,可是眼下,几乎每一个安邑县百姓都在自觉遵从着做事。
再比如,叶弘要求强健体魄规定,要安邑县百姓每日都要晨练,以及县衙主办各种体育活动。
威望这种东西一旦竖立,便会产生一种无形力量,使得叶弘曾经说过每一句话,做过每一件事,都被安邑县百姓遵从为金科玉律。
这一刻,叶弘感受到了权威力量,也感受到言出法随的畅快淋漓,可是叶弘却并不怎么开心。因为他失去了平时和自己谈天说地的老渔夫,失去了酒馆闲聊的那些下棋大爷...他们见到叶弘时,立刻都会躬身行礼,感觉瞬间便让叶弘有种被拒之千里之外感觉。
但叶弘很清楚,那不是拒绝,而是一种发自于内心深处敬畏。从这一刻起,叶弘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碌碌无为小小县尉,而是手握一成百姓民心的上位者。
在这种威望之下,安邑县不再以县令为大,叶弘这个名义上县尉,已经成为整座城背后主宰者。无论是从军队,还是政务,以及商铺,几乎都是他叶弘一言而决。
不过作为安邑县令,苏县令却并未抵触这种改变,相反他还十分尊敬叶弘每一个抉择,甚至俨然将自己当做叶弘一个主簿或是谋士。
安邑县就在这样蜕变中日复一日,直到苏县令调令下来。安邑县这种蜕变才噶然而止。
因为伴随着苏县令调令而来的,还有一个新任安邑县令。
他也是一个士大夫装扮,一袭青衣素衫,长相比苏县令文雅多了。无论说话,还是做事也十分讲究条理,因此从他来到安邑县第一日,便已经表现出他的精明强悍。
安邑县东郊外,苏县令和叶弘抱拳依依不舍拜别,“叶弘兄,我苏长卿定不会再辜负兄之嘱托,努力为国为民做一些好事”。
叶弘点了点头道,“我也相信苏兄才华,足以做一方安抚百姓好官”。苏长卿已经升官了,被任命为公府行相郎中令。虽说只是职务上提升,却也让苏长卿感激不已。
要知道这公府行相郎中令可是洛阳郡的,并非边陲之地。
叶弘把安邑县做过很多政绩都给了苏长卿,最终才让他拥有高升机会。不过最重要,还是叶弘击溃羌族人,使得一些大人物闲苏长卿这个人碍事,将他一脚踢出安邑县。
不管原因如何,总之苏长卿却已经达成所愿。
叶弘站在城郊一直盯着苏长卿座驾走远,这才收敛目光,转身看向崔捕头问,“新县令要掺和新军的事务?”。
崔捕头恶狠狠道,“老子真想冲入县衙一刀斩了那小子”。
“别冲动,眼下还不是和那些人撕破脸的时候,我们小心应付便是,记住不可让他插手新军,哪怕是窥视都不行”叶弘想了想,又叮嘱崔捕头道。
“放心...老子已经把新兵操练军营设置在靠近羌族人边界位置,这些秀才老爷不敢靠近羌族人地盘的”崔捕头嘿嘿桀笑。
叶弘微微厄首,“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那里可是羌族人地盘,万一被羌族人发现,你们会很被动”。
“放心.....现在新兵团每一个战士都很热血,他们不怕和羌族人对抗,况且羌族人大部分都北上了,他们似乎和匈奴人产生一些边界摩擦”崔捕头拍着胸脯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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