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
一声颤抖的叫声,南昭雪立即听出来来人是谁。
她和封天极、封天彻同时迎上去。
“蒋二!”封天极一把扶住蒋锦皓。
蒋锦皓一看到封天极,眼泪顿时下来:“六哥,你也在,我方才去府里找你,说你……”
“先不说这个,到底怎么了?”
“六哥,七哥,我父亲的副将孙仲林刺伤我父亲,偷了令牌,假借父亲之名下令,说七哥带巡防营围困皇城,要解救皇城之危,奔这边杀过来了!”
“什么?”封天彻大吃一惊,回头看自己手下的巡防营。
“好一招借刀杀人,”封天极冷厉的目光直刺向黑夜,“太子在城中与神策军联手,引得老七带巡防营来,而国公的军队,又来剿杀老七,与神策军里应外合。”
“六嫂!”蒋锦皓眼泪还没擦干,这才认出南昭雪。
“六嫂,救救我父亲,求你了,救救他!”蒋锦皓说着就要往下跪。
南昭雪扶住他:“你父亲在哪里?”
“刚到府里,是他的几名军卫拼死救回他的,现在由大夫在医治,可是,可是……”
不用说,国公的副将既然造反,出手肯定狠辣,就是奔着要他的命去的。
只怕,国公的伤轻不了。
南昭雪看一眼封天极。
她不想和封天极分开,但现在,人命关天。
“没关系,你去,这边我和老七在,不会有问题,”封天极握握她的手,“我让百胜跟着你。”
“不行,”南昭雪一口拒绝,“你这边形势更严峻,叛军那边的军营——能调到多少人马?”
“没多少,放心吧,你还不相信你相公?千军万马都不在话下。”封天极迅速拥了她一下,“国公府的情况尚不明朗,有个自己的人,我才能放心。”
南昭雪心头一震,明白了他的意思。
国公生死难定,虽说她是去救人,可万一有什么差池,难保不会受到埋怨之类。
更何况,国公的副将反了,谁知道有没有别的人?
“那你……”
“我会招默军进城,”封天极安住她的心,“还有老七的府兵暗卫,放心,国公的副将我知道,匹夫而已。”
南昭雪当即立断,带上百胜,跟着蒋锦皓迅速离开,直奔国公府。
半路上,又遇见奔来的野风。
“百胜,你去请胡老先生,让他来给我帮忙,野风随我去国公府,一会儿在那边汇合!”
“是!”
到国公府,门前、院中还挂着过年的灯笼,喜气洋洋中透出压抑和沉重。
蒋锦皓带路,穿宅过院,到国公的院中。
润安公主得到家丁的禀报,刚迎上来。
“姑母,多余的话不必说,”南昭雪扶住她手臂,感觉到她浑身冰凉。
“人在哪里?大夫可还在?”
“在,在里面。”
“好。”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一盆血水,几团血布还未来得及收拾。
大夫满头大汗,神色有些慌乱。
南昭雪看向床上的国公,脸色微微一沉。
“如何?”她上前低声问。
大夫也不知道她是谁,但能到近前来的,必定不是寻常人。
“怕是……内脏破了。”
内脏破了,在这个没有手术的时期,多半是活不成。
润安公主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南昭雪对大夫道:“把银针留下,你先出去。”
她回头看看其它人:“都出去,不必都围在这里,烛火弄亮些,该收拾的收拾了。
稍后胡老先生来,让他进来,其它人,不得吩咐,不得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