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和封天极站在后窗外看屋内的大戏。
她觉得,每个人都是戏精。
至于导演是谁,还没有猜到。
她对身后的封天极说:「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赌这些人谁是幕后推手,谁说对了,就赢一百两。」
封天极把随身带着的钱袋子解下来:「给你。」
南昭雪:「……」
这就没有意思了啊。
「你之前不是不带钱袋子?什么时候有这个习惯了?」南昭雪好奇。..
「百胜离京之后,我觉得还是自己带着方便些,想买什么也有钱。」
南昭雪点点头,默默为百胜松口气。
而此时,屋里的戏剧又达了一个新高潮。
周氏泪水涟涟,否认与邹亮的事。
邹亮却一脸深情,双目泛红:「蓉妹,你不要怕,我已经错过你一次,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放手,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我要带你走,跳出火坑。」
「呸!」宋宏茂怒骂,「哪是火坑?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我宋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说罢,又给了邹亮一拳。
宋老夫微微闭眼,再睁眼时,眼亮一片冷锐。
「周氏,我问你,你与这个男人,可曾有过私情?」
「没有!」周氏连忙否认。
「他今天晚上是来干什么的?」
「给妾看病的,妾身子不适……」
「来人,去搜,看有没有这个男人写的药方,还有,搜这个男人的身!」
「是,」瑛嬷嬷立即上前,带着两个婆子在周氏的屋子里一通乱搜。
药方,是没有找到,但在邹亮的身上,却搜到一支发簪。
赤金镶嵌宝石的发簪,成色不错,瞧着也精致。
「那是我的!还给我!」邹亮急得大喊。
瑛嬷嬷根本不理他,拿着走到老夫人近前。
老夫人只扫了一眼:「你说,这是你的?哪里来的?」
「是……是……」
「我来替你说,这是周氏的,」宋老夫人浑身都带着强势,「乃是去年她生辰,她的儿子宋昭,买给她的,为此,她还戴了好几日。」
瑛嬷嬷露出恍然的表情:「对,是这么回事。」
周氏睁大泪眼,连连摇头:「不,我不知道,怎么会……」
「不错,是蓉妹送给我的,」邹亮把心一横,「这是我们的定情之物!反正事到现在,我也不怕你们知道。你们如此待她,我就是看不过去,我要带她走!」
宋老夫人短促笑一声,上前一步:「你要带她走?就凭你?一个谈香阁的相公,靠出卖色相,也不嫌丢人,还跑到我们宋府来要人,是谁给你的胆子!」
邹亮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双拳紧握:「我……我……」
周氏一脸震惊:「邹亮,你……」
「我不是的,蓉妹,你听我说,我就是权宜之计,我是在那里做事,但我不是做那种事,我只是个负责记账的。」
「呵,无论你是什么,是谈香阁的人,这一点你就无法否认,」宋老夫人字字狠辣,「来人,把这对奸夫yin、妇给我拖下去!男的打一顿送官,女的……」
宋老夫人垂着眼睛,齿缝间像挤出血腥气来:「给她灌一碗药,把肚子里的野种打下来!」
「是,」瑛嬷嬷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按住周氏就往外拖。
「不,不要!」周氏不断尖叫,但根本于事无补。
南昭雪心头一沉。
「所有的人和事,都在为方才宋老夫人那句话做铺垫,」她浑身一阵恶寒,「为的就是要周氏肚子里的孩子。」
封天极轻轻拥住她:「这是他们宋家自己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