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李荣锦,其它小姐眼角的余光都瞄向李三娘。
听战王妃这话,怎么好像李三娘认识战王妃,以前还见过?
那她刚才怎么不说?
李三娘脸色泛白,声音微微有点发颤:“回王妃的话,小女身份卑微,自然是没有资格。
父亲疼惜,母亲怜爱,姐姐说要带小女见见世面。小女无意其它,只想来借机看看梅花。”
南昭雪目光深深,瞧瞧,什么是高段位,这才是。
她心中默想:恕我直言,在座的恐怕都是弟弟。
李荣锦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又无从反驳。
南昭雪似笑非笑:“原来如此,听闻李侍郎接连失去两位姨娘,有一位还是李小姐的姨娘,本以为李小姐纯孝,会在家里闭门不出。”
李三娘的眼睛顿时红了:“王妃所言极是,小女的确是想留在家里,父亲怕我太过伤心,母亲也一再劝慰,姐姐也关心我,时时开导,才带我出来。”
“原来如此,”南昭雪略一颔首,“李小姐家庭和睦,令人羡慕。”
李荣锦的脸忽青忽白,想说两句什么,却又张不开嘴,更何况刚才还得罪了南昭雪。
南昭雪目光掠向宋小姐,见她长得虽不说多美艳,但却是那种古典美人,圆脸,眼睛黑亮,眉宇间有几分傲气。
想起来了,封天极说她是有名的才女。
有才的人都骄傲。
看这位宋小姐的神色,果然是对永王妃这个位子没有什么兴趣,封天极说得一点错,宋丞相府,看不上封天彻。
既然如此,南昭雪也就不再多留意她。
目光掠向其它小姐。
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也没有太差劲儿的。
南昭雪目光一移开,宋小姐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她是瞧不上永王妃的位子,但那是她自己放弃,不是被落选。
她福了福身道:“王妃安好,以前只听说过王妃,却没有见过,今日一见,方才知道古人说得有理。”
南昭雪目光平静:“哦?宋小姐听说中的本王妃,是什么样的?”
宋小姐一怔:这王妃怎么不按话问?正常的人不是应该问,古人说的哪句话有理吗?
她迟愣的功夫,南昭雪声音微凉:“所信者,听也,而听犹不可信,宋小姐既然是饱读诗书,知晓书中道理,就该知道,传闻不可信,既是不可信,又何必在此提起?”
宋小姐:“……”
一个商户女,平日竟然也读这些?
不可能,一定是碰巧了。
南昭雪淡淡道:“诸位都坐吧,喝喝茶,今天不就是茶会吗?”
众人应了一声,又回到座位上,但气氛明显和刚才不一样。
南昭雪知道她们的想法,她也不管,抱着手炉喝茶,反正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她们。
李荣锦之前胸有成竹,现在是信心全无,如坐针毡。
宋小姐刚才跌了面子,心有不甘。
她看看四周,梅花开放,雪景美不胜收,心头一动,又道:“王妃,既是来喝茶赏景,不如我们来作诗如何?”
南昭雪眼中含笑:“作诗?什么诗?”
“既是梅园,那就以梅花为题吧,”宋小姐信心十足。
别的不说,诗词方面,不是吹,在京城中的小姐们,就没有哪个是她的对手。
南昭雪环视其它人:“诸位小姐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