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凉的解释，说的方东海哑口无言。</p>

轻信了千面人的话，确实是他自己的原因，怪不得别人。</p>

“那个雅努斯……真的是我吗？”</p>

金平安打开手枪的保险，脸上带着某种决意。</p>

如果这时候告诉金平安，他确实是雅努斯，这个死脑筋绝对会立马举枪自杀。</p>

就你这副蠢样, 还想当幕后黑手？</p>

艾凉毫不客气的骂道：“你是蠢货吗？”</p>

艾凉指着被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方东海：“这家伙被人骗的团团转，别人把他卖了，他还帮人家数钱，你信他的鬼话？”</p>

方东海刚准备开口反驳，可转念一想，艾凉说的一点都没错。</p>

自己完全是在单方面听取千面人的命令。</p>

既然千面人一直在欺骗自己, 那他说的话还有几分真？</p>

方东海仔细回想了, 跟千面人的所有交谈。</p>

想着想着, 方东海就愈发心寒。</p>

千面人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金平安就是雅努斯。</p>

谈不上欺骗，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脑补出来的。</p>

千面人只是没有否认而已。</p>

这家伙一直都在跟自己玩文字游戏！</p>

短剑能杀死金平安吗？</p>

当然能！一个普通人被自己捅了要害还能活？</p>

杀死雅努斯就保证方欣蕾的腿恢复正常？</p>

当然可以保证，反正自己压根就杀不死他！</p>

想通一切，方东海开始陷入绝望。</p>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那群人根本就不关心他和方欣蕾的死活。</p>

方东海看向身边的金平安。</p>

他发现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求金平安关照一下方欣蕾。</p>

否则一个腿脚不方便，性格别扭，还失去了双亲的女生，要如何生活？</p>

“隐者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被人骗的团团转的蠢货。”</p>

方东海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金平安：“是我杀了程乐嘉，我的命归你处置，但求你照顾一下……”</p>

‘我来了。’</p>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艾凉脑海中响起。</p>

这是夏启元在利用刻印，向他传递消息。</p>

“谁跟你说程乐嘉死了。”</p>

艾凉不再说废话拖延时间，他直接打断方东海的托孤行为：“他可是还活的好好的呢。”</p>

这回两人都愣住了。</p>

艾凉每一次开口, 都会吐露重要信息。</p>

这使得他们的情绪, 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p>

还没来得及从悲伤中走出来的金平安, 听到程乐嘉还活着后, 悲喜交加之下差点晕过去。</p>

他立马抓住艾凉的胳膊高声质问道：“乐嘉还活着？！他在哪？！”</p>

艾凉刷开金平安的手掌，与他拉开距离：“他就在这里。”</p>

“就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p>

金平安说着说着彷佛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逐渐减小，直至失声。</p>

方东海的表情同样错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