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流光划过，掌门和诸多长老离去。

江柳有些后怕。

这个煞星似乎知道真相了。

怎么办，怎么办？

慌，很慌。

主要是本身自己就理亏在先，一不小心就连师兄给坑了。

羽化宗的九皇子神体在身，更是已经登临第五境的境界。

而江柳可是从没见过江天动手，她是真的不知道江天时不时九皇子的对手。

带着愧疚，还有被人发现的原因，多少年了，哪怕是在界海面对黑暗也从未变色的柳仙，在这一刻也慌了。

“人的欲望，就如同高山滚石一般，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江天淡漠的声音，逐渐传入江柳耳朵里。

很平淡，平淡的如同在对自己诉说。

但是江柳知道，这是江天对自己说的，她知道自己出关了。

也知道自己在看着他。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江柳脸上带着一点惭愧，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你怕了？”江柳胆子更大了。

境界壮人胆，她如今更是觉醒了柳神体。

同境无敌的神体，她很想知道，当江天知道他眼中的蝼蚁，现在已经变成神体，会做出什么举动。

这样的转折，哪怕是江柳，也充满了期待。

而这一切，江柳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心境变了。

自己那仙王的心境变了，之前的自己淡漠蔑视一切，那是因为以仙王的境地去看人。

何曾不是如同看待蝼蚁。

被别人看待蝼蚁一样看着自己，江柳不知不觉的心态已经产生了变化。

仙王的心态，不在。

“蝼蚁长大了，以为自己变成了巨人，爬上了巨人的肩膀，似乎自己和巨人一样高壮，就能够与巨人平等对话。”江天闭着眼睛，动作仍然是仰望星空的动作。

蝼蚁的自以为是，没资格让他将眼睛睁开。

一种可笑而又自以为是的以为。

江柳表情更变了，脸色怒红。

太高傲了。

那高傲俯视一切的心态，竟然比她作为仙王时候还要嚣张。

“你看我几分像从前？”江柳浑身气息一变。

神体的光华将她笼罩，自她身后，一道若有若无似不在这个世界的柳树虚影浮现。

这是神体的征兆，还有第三境的特征。

这个自己随手挑选平平无奇的弟子，是个神体。

但是神体，在江天眼中，也不过是披上了一小层铠甲的蝼蚁。

不要说第三境，哪怕是第五境，江天也可随手碾死。

“巨人可以容忍蝼蚁在面前攀爬，但不能容忍蝼蚁穿着盔甲举着刀枪在它面前挑战他的威严。”江天声音仍然是没有丝毫的波动。

哪怕，这是神体。

哪怕这是整个荒北亿亿万生灵百年难出的神体。

在江天眼中，仍然是随手碾死的蝼蚁。

同样，也是他这头狼王眼中的绵阳，高兴了可以圈养，但不高兴了，可以随手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