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勉指使花妈妈诬告,将绾绾的死推在杨庆身上,偏偏两人没经得住沈无浊的拷问,将实情吐露出来,反而将宋勉拿下了水。
虽然大概率最后宋勉也会无事,真正着重的恐怕就只有花妈妈了。
其实事情还要从昨晚说起。
昨晚宋勉被卢定玄喝退后并没有离开渭水边,而是就近又找了一个花船上去喝酒发泄去了。
这才没喝几杯,便听到妙眉坊这边有人惊叫出声,便又回来,正好看见醉倒的杨庆与惊慌失措的花妈妈。
了解事情之后,宋勉也是昏了头,编了个漏洞百出的谎话,而花妈妈一听到有银子,便也答应下来,想着敲诈杨庆一笔。
原本花妈妈还在犹豫要不要报官,所以便先找了王舟来,偏偏王舟木讷,没听懂花妈妈的弦外之音,花妈妈恼羞成怒,这才让人报了官。
通篇下来,就只有愚蠢与荒唐四个字可以形容了。
“沈兄今日救我一命,无以为报,今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杨庆拍着胸脯道。
沈无浊微微摇头,笑道:“以杨兄的身份,若是换了个别的县令,就是真杀了人,恐怕连这府衙都不必来。”
世家门阀,有特权啊,沈无浊心中感叹,人命如草芥,说不上悲哀,也谈不上羡慕。
杨庆嗯道:“倒也是,若是换了那陈县令,保管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或许宋勉也是知道楚大人刚直不阿,绝不会徇私枉法,所以才有此招吧。”
楚秋南虽然才上任三个多月,但却一改锦安风气,连饭颁布了不少利民举措,沈无浊也是其中的受益者。
京都来的人,毕竟不同,我爹说了,让我别惹事,楚大人不会在锦安待多久的。”
沈无浊了然,楚秋南多半是来镀金的,等时机一到便会调回京都去。
三人正吃着酒,也算是给杨庆压惊,却见一小厮匆忙来到。
“少爷,表少爷,老爷回来了...”
杨庆一惊,脸色骤然变成苦瓜一样。
“我知道了。”
沈无浊好奇问道:“杨兄为何这个表情?”
王舟解释道:“沈兄有所不知,姨父他性烈如火,如此匆忙回来,表兄他多半...”
“多半是逃不过一顿打的。”
“额...”
那也是活该啊!
杨庆生无可恋的拱了拱手,“沈兄,今日之恩情来日再亲自登门道谢,告辞了。”
“慢走。”
沈无浊目送两人离开,便也往自家走。
刘七见沈无浊回来,问道:“怎么样?事情解决了?”
“嗯。”沈无浊点头,“算不得什么大事,好在有惊无险。”
“那就好。”刘七道:“今后你还是不要掺和这些事儿了,那些都是世家弟子,咱惹不起的,现在钱也够了...”
沈无浊明白刘七的意思,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比你还想躺平呢,现在钱也够了,再有这样的事,我连热闹也不去看。”
临进门前,沈无浊好奇的望了望隔壁,只见大门紧闭,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果然如沈无浊所料,宋勉被带到了县衙之后,那是一概不认,楚秋南也没有办法,最后吃罪的还是只有花妈妈。
不过她也一点都不冤枉就是了。
通篇下来,绾绾的死活好像也无关紧要了。
也是,这渭水河边,每年都有几个想不开跳水自尽的,绾绾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事情就算是尘埃落定了,不过沈无浊心中还是对绾绾自杀的事情带有些许的疑惑。
数日之后,沈无浊的小楼也终于修缮完毕,又请了个厨娘,一个跑堂,茶楼便准备开业了。
“茶楼叫啥名啊?”刘七问道。
沈无浊想了想,“就叫潇湘楼吧,选个吉利的日子,就准备开业吧。”
“好,听你的。”
开业前夕,两人买了很多礼物,准备送给周围的街坊邻居,算是图个彩头。
“有人在家吗?”沈无浊敲响了隔壁邻居家的门。
等了一会儿无人应答,就在沈无浊将要离开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还是那身灰袍与斗笠。
“有事?”声音有些嘶哑。
沈无浊笑着将礼物奉上,“我们的茶楼明日开业,以后多来捧场啊。”
女子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礼物,“多谢。”
“客气。”沈无浊好奇的低头,想要看看她的面目,却见白皙的脸上上有一抹狰狞的红色,咋一看跟个厉鬼一般。
怪不得要将脸遮住呢。
沈无浊心里一惊,倒是没有害怕,反而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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