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贡·伯恩在山脚下重新与联军的首领们汇合。
这次,龙裔已然下定决心。
他对索林说:“我决意光复这座伟大的城市,矮人愿意听从我的命令吗?”
矮人王子立即于角羊上抚胸低头。“我承诺为您为战,这个誓言不曾动摇。”
“那么。”
德拉贡·伯恩点点头,发出了作战指令:“请让矮人做好战斗准备,我要重新把这座伟大的城市纳入光明的阵营。”
索林·橡木盾的表情很严肃,他调转角羊,向后方矮人们的方阵跑去了。
然后德拉贡·伯恩又问人类游侠。
“你呢,阿拉多之子,阿拉松。你的建议深得我心,你愿意带领你的族人和精灵,从后方攻击城里的半兽人吗?”
阿拉松立即点头,饱经伊顿荒原的寒风吹拂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您的命令就是我等的使命!杜内丹人的刀剑为您而挥舞,大人。”
“很好。”
德拉贡·伯恩满意的说:“那请您带领500名精灵,从您口中的‘小路’偷偷潜入安努米那斯,尽可能的引发城中敌人的混乱,而我们则在正门为你们吸引注意。”
“芬娜将协助你。”
他想了想,点了女厨师长的名字。
这种场合,女厨师长表现得极其尽责,只见她表情平静而又坚毅,二话不说便连同起麾下的游侠们一起加入了阿拉松的队伍。
看着杜内丹人与一小部分精灵脱离大部队,绕过暮暗丘陵南方山脉的山间,投西北的某条小道而去。
德拉贡·伯恩问一直在旁边笑眯眯的观看,却一言不发的灰袍巫师。
“甘道夫,我的这番决议可有疏漏?”
甘道夫微微的躬了躬身:“并没有,我的大人。”
事实也如此,德拉贡·伯恩只是拿主意的那个,具体的自有其他人去实施。
而精灵与矮人都是久经战争的种族,行军布阵方面并不需要他去操心,所以黑发龙裔点了点头,原本就及其高大魁梧的身躯在更为庞大的圣灵呐哈尔衬托下,显得更加伟岸威严了。
“那就让我们开始接下来的这一战吧。”
他说。
金色的竖瞳落到了不远的崇山峻岭之中的那座宏伟城池上。
巫师深深的垂下他灰白的头颅。
随着龙裔的一声令下,精灵与矮人的联军动了。
1000名穿着精美轻便的金色铠甲的精灵紧随在800名重装矮人禁卫之后,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以一种惊人的气势向安努米那斯开去。
在安努米那斯的东南侧,也就是主城门的方向,能微奥湖(暮暗湖)与巴兰都因河交汇并冲刷出一大片整齐的河谷平原。
这是古努门诺尔人的粮仓之一,原本这里种植着大片的大麦和小麦之类的农作物,以此解决安努米那斯一部分的口粮。
但接连的大战,消耗了阿尔诺王国的人口潜力,最终这座宏伟的城市彻底的衰落下来。
当他们的人口再也填不满这座宏伟的城市一个城区,维蓝迪尔的子孙们只能遗弃了这座他们作为都城几百年的安努米那斯,搬迁到了北岗的佛诺斯特。
也就是说,安努米那斯和佛诺斯特不一样,安努米那斯是被主动遗弃的,所以它的城门与城墙之类的保持得依然足够完好。
建在半山坡上的安努米那斯最底下的那层城墙高近30米,加上一层层环绕着山坡建造的多层内城,可以说,单论防御力,北方的安努米那斯与南方刚铎的米那斯提力斯相比亦不逞多让!
即使再骁勇善战的勇士看到宛如乌龟壳一样的安努米那斯,也要头皮发麻。
而这也是葛力马斯为什么会选择这一人类的古城作为他小小的王国巢穴的原因。
它已经受够了东边那些乌鲁克族(黑兽人)的欺辱打骂,受够了北边刚达巴巨兽人的颐指气使。矮小的,瞎了一只眼睛的,来自迷雾山脉的葛力马斯要做自己的王上啦!
你没看错。
三日前从米斯泷德的战场上率先逃跑的半兽人葛力马斯凭借它更狡猾也更凶残的性子,连哄带骗,收拢了一大批同样来自迷雾山脉的半兽人,占据了安努米那斯这一古努门诺尔人的都城,做起了占山为王的逍遥日子。
在葛力马斯看来,它才不要再回去听任苍白兽人的指使呢。
这里多好,又有新鲜的鱼(安努米那斯直接毗邻广袤的暮暗湖),又鲜少人迹,不虞被讨厌的尖耳朵或者人类攻击。闲时还可以趁着夜色,南下去欺负一下比它们还要弱小的半身人,这样的日子岂不比回去被头上的乌鲁克族和苍白兽人怒骂挨打的强?
所以,野心勃勃葛力马斯开始幻想起来,当自己鲜衣怒马,颐指气使的干翻夏尔的那些小矮子时,北方和东方的同族那羡慕的眼神。
但可惜,幻想总是美好的,事实却如此骨感。
虽然这名狡猾的半兽人利用谎言和凶残的手段,强行的把将近五千多名同样来自迷雾山脉的矮小种半兽人骗到了麾下。
但安努米那斯毕竟早已废弃多年,城内外根本没有食物可供这些半兽人溃兵果腹。
幻想的捕鱼充饥不过是它的一厢情愿。
毕竟这些好吃懒做、劫掠为生的堕落生物可没有那么好的性子去湖里捕鱼。
而且更不用说,半兽人还缺乏捕鱼的舟船与大网。
所以,葛力马斯美好的幻想一开始就受到了重创。
这些来自迷雾山脉的矮小种半兽人在饥肠辘辘的饿了两天后,正式内讧起来。
它们尖叫着,咒骂着,更强壮一点的半兽人把弱小的同族从阴暗的角落里连踢带踹的丢了出来,甚至不惜亮了刀子,为得不过是那名更矮小一点的半兽人藏起来的一点发蛆了的面包。
而当那名更凶残也更强壮一点的半兽人凶狠的把刀子从自己的同族胸膛里拔出来,看也不看的夺过被这名可怜的,死都不瞑目的矮小半兽人手中的那一小块已经发黑发臭的面包,塞进发黄的,参差不齐的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