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级?”我又是吃惊,又是怀疑自己会不会是误会了她的意思,“是减少了使用时的消耗,还是有其他细节方面的改进?”
“这个升级并不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了些许优化那么简单,而是能够把你的力量在提升到超主力级之后再往上提升一个段位。”塞壬先是斟酌了下,接着说了下去,“至少应该可以把你强化到足以与白驹或者全盛期的列缺相提并论的地步。”
我情不自禁地思考起了她发言的合理性。倒不是说我不相信她,只是出于理性,我反射性地会对那些听上去就很不合理的发言产生怀疑而已。
实际上不止是她此刻所描述的升级后的“烧魂模式”,就连原本的“烧魂模式”也已经足够不合理了。“烧魂模式”的原理是燃烧我的灵魂以解放出来更多的灵性力量,这股力量足以把我从主力级强化至超主力级——但问题是,我原本不过是个连术士都做不成的普通人,就算把我的灵魂全部分解,也不应该解放出来超主力级的力量而已。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靠着燃烧灵魂来把力量提升到超主力级,就比如说青鸟我觉得大概是可以的。要是把那类人的灵魂比喻为导弹,那么我的灵魂比起烟花爆竹来大约也强不出多少吧。只不过因为在实践中我也是真的做到了,所以我也就本着尊重事实的心态姑且相信了自己的灵魂值得那么强大的力量。
而要说在此基础上,不止是在细节上再做优化,还可以得到更高段位的力量,未免过于令人缺乏真实感。
难不成塞壬是觉得因为我是真灵之力的使用者,所以只要先说服我去全身心地相信这件事,那么无论她说得再怎么荒唐都有机会实现?
虽说只要是她说的话我也确实都愿意相信就是了。
只是接下来,塞壬却话锋一转,“只不过,这个升级后的‘烧魂模式’有一个非常沉重的代价。”
“是什么代价?”我想也是,那么巨大的力量怎么可能会毫无代价。
“黎明的火焰在把敌人烧至灰飞烟灭为止都不会停歇,升级后的‘烧魂模式’也有着类似的特性。”她缓慢地说,“但是这个特性针对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灵魂。”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这是以自己的灵魂必然会燃烧殆尽为前提的舍命技。”
“是的。”她承认了,“如果说过去的‘烧魂模式’是以伤害自己为前提,那么升级后的‘烧魂模式’,就是以杀死自己为前提。”
她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我会在不久以后死亡的命运,同时也做好了与我一起死的觉悟。
在过去的我表现出想要对剑齿和其他仇家偿命的态度时,她尽管没有直接说出口,却显然是反对的态度。然而现在的我能明白,那不是因为她不想要被我拖累一起死,而是因为不希望我怀着遗憾的情绪死去。
当我说自己想要在讨伐邪恶的路上死去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反对过。甚至每次我前往新的战场,她都会非常积极地配合我。无论那是多么九死一生的战场,她都没有劝说过我最好转身逃跑。或许是因为在她看来,那就是如今的我实现愿望的方式。
塞壬接着说:“另外,升级后的‘烧魂模式’还有一个问题,或者说是天敌……”
“是法正的寒冷力量吗?”我想起来了法正反制黎明的火焰时的场景。
“不是法正,而是黎明。”她说,“法正的寒冷力量虽然也可以对伱形成克制和弱化,但是我们这边可以靠着升级后的‘烧魂模式’的力量尝试反制,而对上黎明就不可以这么做了。黎明所制造的高温会加速灵体在燃烧时的崩坏速度,如果在他的面前使用这个招式,恐怕来不及出招就会先把自己烧成灰烬。”
“也就是说,最好是在对付白驹的时候使用吗?”我说。
“嗯,这原本就是为了战胜白驹而开发的招式。比起毫无胜算地向白驹挑战然后送命,不如战胜白驹之后再死去。”说着,她的语气显得无比郑重,“如果这就是你的幸福,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实现它,然后陪着你一起死去。”
但是,我不会让你死。
我在心里默默地发誓。
——
我把升级后的“烧魂模式”命名为了“完全燃烧模式”。
虽然已经升级为“完全燃烧模式”了,但也不是说我再也无法使用升级前的“烧魂模式”。而之后对付尉迟家估计也没有必要动用威力和代价都巨大到那种地步的招式。
这里先简单说明接下来一段时间发生的几件事情。
首先是青鸟,她在回到柳城以后也没有休息,而是回归到了自己身为柳城主力的工作里,同时也负责了柳城周边地区可能出现的前夜余孽的清理工作。
网络上传播的那些恶魔知识也逐渐地销声匿迹,最后完全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