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她做过的事情,是身为男性能够对女性做的最无耻最残忍的事情。
她原本就觉得“想要被当成人类”这一渴望是自己的耻辱,再加上还是从我这里得到“认同”,想必是耻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以及,趁着这个机会,就再来说说她以前为什么会对“它”的断手感兴趣吧。
那也是我一直以来追逐咬血的起因,其真相却是令我再次失望。我甚至还在医院里忍不住确认了很多遍,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但就是没有。
大约是一八年后半的时候,白驹秘密地加入了前夜,当时的咬血也已经是前夜的一员,而对于白驹到底在研究些什么,她尽管知之甚少,却起码有着简单的了解。比如说,她知道白驹研究的“永生技术”其实是个幌子,其下似乎隐藏着某些更加恐怖的秘密;也知道作为实验核心的“来访者”早已不知所踪,使得实验陷入了停滞。
而在二二年,也就是我作为魔人的恶名来到顶峰的时期,有些隐秘世界的居民将我与咬血并列,这件事情引起了咬血的注意。虽然我没有觉察到,但她其实秘密地接近过那时候的我,甚至亲眼看到过“它”,并且根据自己手头上的线索,将其与自己曾经听说过的“来访者”联系到了一起。
然后她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它”绑架,然后向白驹提出交易,让那个隐秘世界最顶尖的生物科学家为自己的长生大计提供足够多的助力。
为了这件事情,她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准备。因为魔人时期的我还有着绝对的不死身,而她则还处于只有主力级力量的低谷期,所以这个准备工作做得比较长。
而当她终于做好准备的时候,听说列缺也盯上了我,她便直接废弃了原本的计划。
一直到我落网,她才尝试着继续对“它”那具处于柳城安全局的遗体动手,不过她也不敢亲自去,而是要通过旧骨暗中盗走“它”的遗体。
要不是乔甘草发现了收尸人鬼鬼祟祟的动作,咬血就真的成功了。
而那时候白驹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它”就在柳城安全局。与咬血不同,白驹全然没有把列缺放在眼里,直接闯入柳城安全局里抢夺走了“它”的断手。
只可惜,咬血作为前夜的半个外人无法知晓更多的秘密,她不知道白驹真正的实验目标,也不知道“它”的来历和底细。而她此前的盘算往阴暗里说也有点企图勒索白驹的嫌疑,因此在失败之后立刻就把自己撇清,对谁都没有透露过自己原本有过那样的盘算。
说完咬血的事情之后,青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珠暗的事情上。与珠暗扮演夫妇这件事情,虽然是为了任务,但是我身为青鸟的恋人,这么做终究是不好的。
“我原谅你,你也是无可奈何的嘛。”说是这么说,只是比起咬血,青鸟好像对于我和珠暗的事情更加介怀,她的声音也有点闷闷地,然后她好像想了想,又说,“……仔细想想,你们如果是要伪装成什么关系才能够潜入到恶魔术士的组织里,又为什么非得是夫妇呢?就不可以是姐弟吗?”
闻言,我也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啊!”
“你是因为打从心底里不想要伪装成恶魔术士,所以在那方面的延伸思考做得很被动吧。”她叹了口气。
或许是真如她所说,只是那样就有了另外一个问题。
“至于那个珠暗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也跟她不熟,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她似乎对珠暗有着明显的敌对意识,“她不会是想要吃代餐吧?”
青鸟好像说了个我很陌生的概念,让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代……代餐?”
“没什么没什么。”她笑着说。
话说回来,她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为什么她对于我向咬血出手这件事显得很“宽容”,对于珠暗却有着不同的态度呢?是因为她在咬血的问题上给过允许,而珠暗则不是?还是说她对于那两个人的判断基准不一样?
虽然被青鸟蒙混了过去,但是,看到她似乎终于表现出来了对我的独占欲,我感受到了难得的开心。
同时,我回忆起了自己此前有过的一些想法。在我与珠暗亲密接触的时候,以及对咬血产生邪恶欲望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青鸟。我希望她表现出对我的独占欲,把我牢牢地束缚在身边,甚至索性让我变得像是在“它”身边一样什么都不再去想——我会不会是不知不觉地对青鸟怀有了一些变态的期许呢?
在与她的关系里,她曾经对我说过很多沉重的话语,也做过像是用诅咒连接彼此生命那种病态的事情,但是我一直都明白,她绝对不是什么沉重的女子,与病态更是丝毫不沾边。那么,在这段关系里真正病态而又沉重的人难道是我吗?
以及,为什么她不愿意如我期望地束缚我呢?
我尝试着整理自己的想法,向她诉说自己的真心。
“我爱着你,同时,我也希望你爱我。”听完之后,她笑了笑,然后说,“但是,我不是想要成为你的第二个海妖,我是想要成为你的青鸟啊。”
“我不明白,我具体是应该怎么做呢?”我问。
“在海妖身边的时候,你是感觉安心呢,还是感觉幸福呢?”她问。
“这有什么差别吗?”我问。
她声音柔软地说:“我会慢慢教会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