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长渊眼前一亮。
说心里话,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跟别人借钱,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借钱的那个,只要有人跟他张嘴,不管熟不熟,只要确定好还钱日期,他通常都是银子一递,然后就没下文了。
这次和朱横借钱也是无奈,有钱就借,没钱拉倒!可听说有一趟私活时,谢长渊心里是高兴的,能自己挣到的,总好过跟别人借,一直惦记着,心里总是特别膈应。
朱横接着道“隔壁的青山城有家正兴镖局,前阵子请我帮忙押一趟镖,我估摸着这一趟不简单,到现在还没答应人家,你小子要是有心,我可以推荐你去。”
衙门公差一般只办公事,这是律法明明白白规定的,如果有公差私自为民间势力办事并且收受银两,逮到就要从重处置,只不过恽城山高皇帝远,朝廷的律法在这里并不能得到有效地实施,尤其是犯案人还是知法犯法的公差,这种赚私钱的事一般知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常态了,只要别把事情闹大,想怎么干都没人拦着。
这一趟,正兴镖局给出了比以往都要多的薪酬,如果谢长渊亲自走一趟,赚来的钱足以支付铸剑的费用,没准还能剩不少。
只不过,谢长渊抓住了重点。
他眯了眯眼睛,神情严肃地问道“怎么个不简单法?”
他想挣钱,但不想招惹麻烦,尤其是听说现在十二神宫的人正在找自己,如果结伴押镖,目标太明显是一回事,万一出点事情还会连累旁人,所以谢长渊心里还是保持谨慎的态度。
朱横也是痛快人,也不隐瞒什么,直接和盘托出。
原来,在青山城里面共有三家镖局,分别是正兴镖局、威远镖局和镇远镖局,其中正兴镖局是最老牌的一家,成立历史最久,至今已经传到第三代家主。
但是很可惜,当代家主为人耿直,一心走镖,从来不去给衙门送钱打点,而另外两家就不一样,平时和衙门走得近,没少给知县大老爷送礼,日子一久三方混熟了,便商量着怎么整垮正兴镖局。
这不,通过三家人的携手,正兴镖局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只要是他们押送的镖,十趟里面就有九趟被劫,回来不仅要面临数倍的赔款,还要给殉职的镖师家里丧葬费和安家费。
日子久了,正兴镖局入不敷出,镖局里面的镖师也见风使舵,纷纷离开了镖局,转身投奔了另外两家。
现如今,青山城虽然还是挂牌三家镖局,可正兴镖局已经不行了。
这回,听说正兴镖局家主李闯下狠心了,接了一单送往白龙城的镖,这趟镖的委托人是谁不知,只听说都是十分重要的物品,假如丢了,镖局就得赔上全部家产,彻底滚出青山城。
朱横接着说“青山城里面也有炼体四段的高手,但是正兴镖局不敢请,估计是怕这些人收了钱,路上不安分,这才跑到恽城来找我帮忙,不过呢,我也不是傻子,这趟镖如果送成了,正兴镖局就能峰回路转,可我也就跟着一起得罪了隔壁的大人物,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划不来。”
“所以你才顺便让给我。”谢长渊一挑眉。
朱横默认点头。
这种涉及官府的江湖恩怨很常见,无非就是不送钱的人会被排挤出去,拍马溜须的人才能站稳脚跟,此事不管是谁,哪怕是炼体狂人也不愿意卷进来,何况报酬也就那么点钱。
但是谢长渊的情况就不同了,他本是远行之人,途径任何地方,他的身份都只是一名过客,不怕得罪人,也没有谁得罪不起,不过区区一个知县和两个镖局,在谢长渊面前翻不了天。
更何况现在他还缺钱呢?至于十二神宫方面,有没有人来追杀他还是一回事,即便来了,以谢长渊的能耐,未必不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