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兰看泽尼尔不说话，摸着下巴说：“我可以帮你解决情敌，只要你愿意把领地的商路接到我这里。”</p>
塔妮亚眨了眨眼，她和泽尼尔的表情出奇一致——像看傻子。</p>
“你知道暴食者现在在哪吗？”</p>
“在哪？”</p>
塔妮亚和泽尼尔不屑地笑了，懒得回答。</p>
泽尼尔站了起来，打算结束这无聊且可笑的对话，为此他愿意走入众人之中，重新以长子的名义让大家和和气气的吃喝玩乐——即便只是表面如此。</p>
“我让你继续呆在领地，是因为你的女人是个不太聪明的人，恕我直言，你应该娶那个更聪明一些的魔法师之女。”</p>
泽尼尔一向直来直去，能与塔妮亚说些暗语是他对这个妹妹还算有好感的缘故，至于艾尔兰…他对把亲情看得很澹漠的人一向没有好感。</p>
直到如今都未曾领悟父亲四处分封他们真实目的，枉费他与自己同一时间获得领地。</p>
泽尼尔教人做事的口吻，强硬冰冷的话语让艾尔兰声音沉了下去。</p>
“这是我的家事，也是私事，我就喜欢蠢一些的女人，他们更好控制。”</p>
“我不同，我喜欢聪明的女人，越聪明越好，获得她才会有征服感与满足感，而且我也有自信驾驭她。”</p>
“你在讽刺我没能力驾驭聪明人？”</p>
“也许…是的。”</p>
泽尼尔的话如一柄长枪，枪尖缭绕的风暴无形间将周围的气氛搅动得不安而诡谲。</p>
泽尼尔补充：“对自己有自信的人都会渴望着与更强的人交手，或是与他们合作，切磋中得到经验与进步。如果你纯粹把婚姻看做是两个人步向未来的一次合作，那么你的合作对象毫无疑问决定了你未来成就的高低，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蠢女人，她只会在不经意间毁掉你的努力，而她却无法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大的危害。”</p>
“泽尼尔，你在教我做事！”</p>
艾尔兰还是爆发了。</p>
塔妮亚能理解艾尔兰的愤怒，她很奇怪泽尼尔为什么如此贬低艾尔兰的妻子，这与他平时礼貌的一面截然不符。</p>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究竟是喜欢她的蠢，还是喜欢她美丽的容颜，心里有数。”</p>
顿了顿，泽尼尔补充道：“呆在领地，管好她。”</p>
泽尼尔一反常态的表现引起了塔妮亚强烈的好奇心，聚会结束她便让人搜集艾尔兰妻子的信息。</p>
睡梦中的塔妮亚在一阵摇晃中醒来，意识到这是父亲再次启程，她便在疲惫中再次躺在鹅绒软榻上沉沉地睡去。</p>
她的美梦没能持续多久，站在车顶上警戒的赤红打开天窗跳了下来，手中的魔法信使闪烁着急促的红光，这是信使们做出的加急标记。</p>
睡眼惺忪的塔妮亚看见天才蒙蒙亮，打算睡个回头觉，她一边躺下，一边敷衍地问：“这是有关什么的信息？”</p>
赤红也顾不上礼仪，她强行扶起了塔妮亚。</p>
“六柱罗耶·费迪纳，夏蕾姆·奇恩，上书奇维塔领主府邸…”</p>
“罗耶…夏蕾姆…”念叨着，念叨着，塔妮亚眼睛一点点睁大，睡意全无，“上书，什么意思！”</p>
触发魔法信使，奇维塔领主所说的话让塔妮亚彻底懵了。</p>
“这下…出大事了…”</p>
……</p>
……</p>
熊熊大火照亮了罗耶狰狞如魔神的脸庞，被他一只手压在身下的魔法师瑟瑟发抖。</p>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p>
刀芒一闪，鲜血喷涌，罗耶完全感受不到那股浓腥，满脸血污的他走到了另一位被夏蕾姆魔力拘束的人身前。</p>
尸横遍野，村子已经化为焦土，在冒着烟的废墟间，只剩下了罗耶、夏蕾姆，以及一位失去了母亲和父亲，正扑倒在尸体上嚎啕大哭的小泥巴。</p>
“他们都不知道，你呢，你知不知道？”罗耶歪着头，擦拭着淌血的刀，吐露出的话寒气森森。</p>
“我…”</p>
又是一刀。</p>
“我没什么耐心了。”罗耶面朝幸存的十几个人，“最先告诉我屠村原因的人存活，这是身为六柱的我们给予你们最仁慈的许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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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战斗经验丰富的两个六阶，数十人的小队顷刻间全成为了亡魂。</p>
有人开始动摇。</p>
终于，一个魔法师膝行而出：“我知道，我知道，是冬狩的缘故！”</p>
听到冬狩，想起小泥巴父亲临死前的话，罗耶对着夏蕾姆点了点头。</p>
没有给这群人求饶的机会，他们的身躯化作气球漂浮上天空，化作血水浇撒在仍在燃烧的村子上。</p>
“说吧，冬狩和你们屠村有什么关系？”罗耶低下头问。</p>
魔法师战战兢兢：“在冬狩的途中，我们看到了一队行走在森林中的魔法师，他们获得了一份不错的战利品，而且人人带伤…我们的主人见状…就…就…然后我们发现他们似乎目击了一切…”</p>
“似乎？”</p>
“是的…我们也是在山林中恰好碰见…害怕他们目睹…”</p>
罗耶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刀在颤抖。</p>
“就是这样？”</p>
“是…是的…”</p>
“就是因为这样？”罗耶的声音拔高，语气里的悲戚再也掩饰不住，他高喊着，不断地重复着，眼泪淌开了脸上的血污。</p>
太可笑了！</p>
为什么会这么可笑。</p>
这就是奇维塔，这就是他的祖国梭伦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