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不合群，这样不太好。”</p>

“神选不用合群啊，反正时间到了就换人，我回去当圣女也没区别。”</p>

这对话时的语气，毫无避讳的口吻…路禹感觉不像是神选和教皇这种单纯的关系，而像是犟嘴的孩子和年迈的老父亲啊。</p>

黑衣修女什么也没说，她为劳伦德带来了晚餐——小碗像是放入了药材烹煮的米粥，些许叫不上名的绿叶菜，一小份肉糜。</p>

劳伦德看见路禹还呆站在满是食物的小推车旁，而且进来之后一句话没说，便笑着让黑衣修女为路禹服务。</p>

路禹连连摆手，拦住了想要帮他拆虾肉的黑衣修女，肢体碰触间，冰凉地触感让路禹微微一愣。</p>

他下意识抬起头，却看见了黑色面纱下耀眼的金光。</p>

黑衣修女是竖童！</p>

这种感觉，不会是…</p>

黑衣修女若无其事地回到劳伦德身边，拿起勺子，温柔将米粥送入他的嘴里，时不时用手捻起他嘴角沾着的米粒，送入面纱之下。</p>

“请享用吧路禹阁下，即便你不是传闻中夸张的暴食者，这些美味用你的话说‘不可辜负’不是吗？”劳伦德很爱笑，即便他气色不佳，但是每每当他笑起来，看着他那和蔼的表情，路禹都会觉得心情舒畅。</p>

路禹说出了进入这个房间后的第一句话：“我可否让召唤物一起出来吃？”</p>

这个奇怪的要求令黑衣修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金色光闪烁的眼睛迅速锁定路禹。</p>

劳伦德用手轻轻碰了一下黑衣修女，黑衣修女随即撇开视线。</p>

“可以，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召唤师喂食自己的召唤物，他们不该享用魔力就满足了吗？”</p>

“对我来说，召唤物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生命。”</p>

“有趣的回答，我从未听闻过召唤师这么说…那么对你而言，召唤物不只是为你服务的‘物品’？”</p>

“是的，他们为我战斗，为我提供便利，我们应该算是伙伴吧。”</p>

劳伦德哈哈大笑，如此剧烈的动作导致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p>

“那些召唤师们一定会嘲笑你，但是无所谓，我觉得你的说法很有意思，至少比起冷冰冰的契约，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召唤师日常，你的回答更有温度。”</p>

看见路禹对着大虾狼吞虎咽，劳伦德笑着摸了摸黑衣修女的手，接过了粥碗，黑衣修女则默契地为他垫高了枕头。</p>

路禹根本不矫揉做作，该怎么吃就怎么吃，手撕大虾，勺子挖虾肉，吮吸虾黄，一气呵成。被召唤出来的守宫则是在一旁自己烤小鱼吃。</p>

看见塞拉站在一边托着腮围观，他干脆使唤起塞拉，让她帮忙片鱼肉，而自己则是去走廊那头找厨师要调味料回来做蘸料。</p>

塞拉直咽口水：“你能不能吃慢点，又没人和你抢？”</p>

“我做的蘸料是酸辣口的，很开胃，越吃越想吃，我也没办法啊。”</p>

“那你能不能自己片鱼，我也想吃。”</p>

说着，塞拉就罢了工，把片好地鱼丢进蘸料里再捞起来送进嘴里，美滋滋地享用了起来。</p>

劳伦德注视着这一幕，嘴角上扬，再看路禹的吃相，他的喉结涌动，口水疯狂分泌，看见食物就有些厌恶的烦躁心情消失了，一碗米粥很快就吃了个精光，连带着绿叶菜和肉糜也一扫而光。</p>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劳伦德一餐吃下这么多东西，不仅如此，他看见路禹和塞拉抢着挖虾肉吃，竟然生出了再来一碗的念头。</p>

黑衣修女轻笑出声，立刻出门为劳伦德端来了一碗鲜美的鱼肉粥。</p>

劳伦德问：“你煮的？”</p>

黑衣修女轻轻点头。</p>

就着路禹的吃相，劳伦德一口一口喝了个赶紧，白扑扑地脸红润了不少。</p>

随着劳伦德就餐完毕，胡吃海塞的路禹打了个饱隔，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p>

黑衣修女金光闪闪的眼睛投来地视线不再凌厉，收拾好一切餐具之后，她在劳伦德看不见的位置对着路禹微微欠了身。</p>

“抱歉，现在的我吃饱之后就会很疲惫，本想和你好好聊聊的…”劳伦德遗憾地说。</p>

路禹说：“我就在塞拉的家暂住，算是被教国庇护着，所以您大可不必如此客气。”</p>

“既然如此，之后我邀请路禹阁下到访，还请不要拒绝。”</p>

眼皮逐渐沉重的劳伦德让黑衣修女代为送客，一直到了教皇塔下，黑衣修女方才停下脚步，恭敬地向路禹鞠了一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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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老远，路禹忍不住问：“她不是人。”</p>

塞拉说：“感觉到了？那你猜猜，她是什么种族的？”</p>

“我触碰到她的手很冰冷，像是有鳞片…竖童，和她对视是很有压力…难道是…”</p>

塞拉抢答道：“是的，你猜得没错，就是龙…才怪！”</p>

塞拉看着困惑的路禹，解惑道：“是蛇，她是蛇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