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就没想着杀你。”</p>
李澳兹笑了笑，看起来毫无防备地走到她面前：</p>
“安排你的事情干得怎么样？”</p>
尼莫汀胆战心惊地说道：“呃，你是说通缉令？我被法则四的总督直接拉走了，还没来得及通缉。”</p>
“来利尔·南湖啊……别急。”李澳兹掏了掏口袋，丢给她一张银行卡。“这是从冥迹人道搜出来的GTB储蓄卡，每日限提取20万，里面有340万德比，200万拿来通缉，记得走对公转账。”</p>
“你……您这么放心交给我啊？”尼莫汀一懵，诧异地说道：“总督也就给我换了条腿，您直接给我340万？您就不怕我拿去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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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担心。”李澳兹瞥了一眼一旁尚未冷却的熔岩，心平气和地说道：“你的脑子不好使，但惜命是一等一的，用你最合适。”</p>
“你——”尼莫汀差点就要骂人，但一想到手里这张340万的GTB储蓄卡和刚刚的屠杀，立刻软了下来，接近两米高的尼莫汀委屈地把卡收起来，她是不敢打这张卡的主意了。</p>
“别的没什么事儿了，你们可以走了。”</p>
李澳兹一摆手，便跟没事儿人一样，正准备转身离开。</p>
“等一下！”</p>
李澳兹抬起头，亚雯从掩体后跳到了他面前，她张了张口，略一思忖，低头朝他深深一鞠躬。</p>
“谢谢你，李澳兹先生。”亚雯说道：“向秋冉和诺米致敬，她们才是真正的霜镀女性。”</p>
“唔……你这么说，是因为雪诺吗？”李澳兹倒是不觉得惊讶，毕竟雪诺的事情在前，陈思琪大夫之前就跟他说过，雪诺刚出生就具备强大的灵力，可以轻松跟其他人交流。</p>
“是的。”亚雯抬起头，认真地说道：“非常感谢你毁灭了冥迹人道，我——不，应该说，有无数的霜镀、外界地人民都因为你，而免于遭受了成为实验品的下场。我是代表他们感谢你的。”</p>
对于亚雯，李澳兹现在也谈不上恶感，刚刚她还是帮了挺大的忙，让杜泽辛等人从容脱身，雪诺也能到霜镀的文明环境中，那里比外界地更适合成长。</p>
只是周烈锋老兄可能要吃点苦头，但法则三明面上跟地铁兄弟会还是合作关系，到时候和杜泽辛串供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大碍。</p>
想到这里，李澳兹看了一眼亚雯——该说不说，这么一看，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的，就是跟自己比差了亿点。</p>
抛开她的天赋，以及身为戴维林女儿的身份，亚雯·赫斯基辛倒也是个实干派的。</p>
只是可惜，她的能力太差了，李澳兹不太看好她作为队友的资质。</p>
他扶着腰，打趣地说道：</p>
“口头的感谢就免了吧，比起这个，来点实际的我可能更感兴趣。”</p>
“实际的……”亚雯一怔，她有些忸怩：“我身上没有多少钱，压缩饼干还有点——”</p>
“活下去。”</p>
李澳兹认真地说道：</p>
“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可以信任杜霉——杜泽辛，他是戴维林派的，站在你老爹那一边。不论如何，你都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好好活着，别死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我找都找不到。”</p>
“你这叫什么话，说的就好像我是什么……一样。”</p>
亚雯眸光微动，她微微侧过头，有些讶然：</p>
“如果说我对你有什么用的话，直接把我带走不就好了？”</p>
“……免了吧，我身边死的女人够多了，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更安全。”</p>
李澳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后在对方耳边低语道：</p>
“在这颗星球上，你对我来说可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天赋太过稀有），一旦失去，就再也难以找到。”</p>
风挽起亚雯的发丝，她眨了眨金绿的双眼，呼吸面罩遮住了她的脸庞，看不太清楚脸蛋的颜色。</p>
李澳兹嘱咐完毕，旋即双手抄在口袋里，朝着远方走去。</p>
“李、李澳兹——”亚雯转过头，望着他的背影，她嘴角翕动，似乎在斟酌语言，一项冷静沉着的她，没来由地说出了一句不过脑子的话：</p>
“你到底是谁？你要去哪里？你，迄今为止所战斗的意义，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p>
“在霜镀是霜镀人，在红箭是红箭人。”</p>
“诶？”</p>
“哈哈哈哈！”</p>
李澳兹头也不回地说着，他一耸肩，哈哈大笑道：</p>
“开玩笑的——想要知道我是谁，我要去哪儿——抬起头，向上看。”</p>
“向上看……”亚雯抬起头。</p>
正常人，一般只能看到遍布着厄煞的天空，红黑色的云层密布，时不时交错着雷霆和风雪。</p>
李澳兹是想说，他是厄煞诞生的奥能者吗？</p>
不，不是的——亚雯的视野透过云层，看向深空彼岸。</p>
白云、蓝天、月亮、太阳、大气层、星空、宇宙……</p>
在那一瞬间，记忆中那些只在教科书和历史文献上出现过的词语一一浮现在眼前。</p>
“……是吗。”亚雯喃喃道：“我们已经太久没有勇气直视天空了，以至于我们忘记了，除了这片大地，还有无尽的星渊。”</p>
砰！</p>
激光拌索被炸碎，亚雯抬起头，青年号的车头延着铁轨疾驰而过，孤独地奔向深邃的黑夜。</p>
她紧抓着胸前的衣襟，目光暗然——相比于李澳兹的志气，人类还在如同原始的野兽一样困在大地上，连向上看和突破红黑天空的勇气都丧失了。</p>
“是啊，我还差的很多。”</p>
同时又衷心祝福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