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p>

酒馆的大门被踹开，麻木的人甚至懒得抬头去看新来的客人。他们不断地给自己灌注酒水，试图让镀铬神经被酒精麻痹，这样至少就能离这操蛋的现实更远一点。</p>

酒保抬起粗糙的电子眼，瞅了一眼这个揣着土制枪械，手臂缠绕锁链的‘垃圾老’。后者带着女伴来到吧台前，他丢下一枚荧光瓶盖，娴熟地说道：</p>

“子弹杯里伏特加加冰，兑小可可乐。再给这位女士来一杯热水。”</p>

“真遗憾，我们没有那么伟大的酒。”</p>

酒保耸耸肩，给李澳兹上了一杯温热的啤酒和一杯热水：</p>

“你知道点大卫，我敢说，你是所有垃圾老里最有品味的。这是我请你的。”</p>

秋冉望着木杯底部飘浮的白色水垢，犹豫了一下，这里的环境让她犹豫起来水质的来源。</p>

“谢了，伙计。”</p>

李澳兹端起酒杯，却不急着喝酒，隔着面具，瞥了一眼身旁调试左轮手枪的老人，盯着他手里的银灰色左轮，出口问道：</p>

“搏命·维克——是199年产的吗？”</p>

“亥伯龙军械厂。”</p>

老人胡子拉碴，一脸颓废，他随意地敷衍着：</p>

“像你们这样的垃圾老，应该不会对三十年以内的玩意儿感兴趣吧？”</p>

“武器例外，惟有烈火与卡拉什尼科夫，能在这寒冷的时代给人带来一点温暖。”</p>

李澳兹澹澹笑了笑：</p>

“正旭民主主义共和国，四国中最和平的存在，但它的亥伯龙军械厂每年生产的武器却杀死了近两亿人。这就是最好的广告。”</p>

啪嗒。</p>

老人将弹仓打开，填充进去一枚子弹，他抬起头，明黄色的眼睛凝视着李澳兹，他脸上的皱纹比地板上的纹路还多，唯独这双眼睛彷佛贯穿了时空，明亮有神，倒映着李澳兹的面庞。</p>

“给你个忠告，”老人说：“尽情享受人生吧，你已经时日无多了。”</p>

他这话一出，整个酒吧的气氛立刻凝固了。</p>

“老迪米特里脑子里植入了傻逼芯片吗？”</p>

有人滴咕起来：</p>

“那可是垃圾老，刚刚一眨眼的功夫，罗本、尤里和赵明就没了命。他嫌弃自己活得够长了？”</p>

“嘘，别声张，老迪米特里会诅咒，被他说过时日无多的人，都已经……”</p>

“咳咳嗯，嗯，咱们继续喝酒。”</p>

李澳兹转着酒杯，透过暗黄色的啤酒打量起来这个被称为迪米特里的老人。</p>

这是他完成血魔流必不可少的一环，而且李澳兹可以保证，整个霜镀前期，只有这这老头一个人可以制作首饰类装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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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饰类装备，如果放弃装备武器，理论上最多可以装备14个，算上图腾纹身之类就更多了。</p>

这类装备没有装备门槛，不会出现属性不足导致无法发挥全部属性的情况，非常适合这种属性低的职业。</p>

由于属性够高，加上了解一些剧情。他直接越过了繁琐的认证和聊天过程，立刻进入到任务触发的阶段。</p>

换作其他人，起码要在这里花上两天时间，先去查清楚武器的来历，然后不断地跟老头攀谈聊天，迪米特里才会提醒你寿命不多。</p>

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p>

“你能看透我寿命不久？”</p>

李澳兹平静地问询道。</p>

“我个人的能力，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诅咒。”</p>

老迪米特里端起左轮枪，迅速转动了左轮弹仓，哗啦啦一声响后，将左轮推到李澳兹面前：</p>

“死亡并不可怕，但如果不能见证死亡，就太可惜了点。”</p>

“这是要做什么？”秋冉迷惑地问道。</p>

“露西亚轮盘赌，你也看到了，这把枪里只有一发子弹，左轮手枪每扣动一次扳机，如果遇到空位，就会转动一次弹仓，直到最后一发子弹打出。”</p>

老迪米特里盯着李澳兹：</p>

“如果你有超越死亡的觉悟，我会保证，你能够见到比无上美丽的画卷——那是死亡女神卑尼休亲自书写绘画而成的。”</p>

“慢着！你的意思是，让他用这把枪对自己开火吗？”</p>

秋冉焦急地拉着李澳兹的手臂：</p>

“你，你不要犯傻啊，这太危险了。”</p>

“放心。”</p>

李澳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温和地说道：</p>

“我是个热爱生命的人。”</p>

下一刻，他捡起桌子上的左轮，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地就扣下了扳机。</p>

啪！</p>

“啊！”秋冉闭上眼，尖叫出来。</p>

子弹没有射出，是空的。</p>

“哦，我差点忘了。”</p>

李澳兹摘下来面具和兜帽，露出苍白的脸庞，他举起左轮枪，紧紧贴着自己的太阳穴，微微笑道：</p>

“这样才公开透明。”</p>

说着，他又扣下了扳机。</p>

啪！</p>

子弹依旧没有射出。</p>

“喂，可以了吧，别继续了……”秋冉的声音都在颤抖。</p>

整个酒吧的人都在注视着这出难得一见的画面，一个垃圾老，如此年轻有为，战力非凡的存在，依然能够如此平澹地面对轮盘赌，让人们对他已经肃然起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