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鸢不放心,又派了一名家臣去华阳检查备战情况,及时回报。通知华阳,必须在三天内完成一切准备。
胖乎乎的华阳尉和精瘦的韩不申并没有出城,华阳尉很乖巧地把华阳尉府前院让给了暴鸢的家臣,韩不申放下身段,主动为暴鸢家臣跑前跑后。
这名家臣似乎对防御很有经验,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战守器械,一段一段地安排防守兵力;把进城的精壮、老弱、妇孺全都组织了起来;城外的粮食能收的也都收进城来。当看见大军已经进至城外三十里时,关闭了城门。
魏王没有颁布停止进攻的指令……
华阳城内气氛异常紧张!大家按照命令在城内坐着休息,城上只留有必要的人员。
军使缒城而出,向郑国传递了大军到达的消息。
在同一天,长社令也缒城而逃,向大梁传达了秦军攻占长社的消息……
芒卯率军到达华阳城下,见城门紧闭,也不急于攻城。他将部队一分为四,分在华阳城四面扎营,各离华阳不过五里。赵军被安排在华阳城南,最靠近郑的地方,任务不是攻城,而是阻击韩国的援军;如果华阳守军弃城而逃,他们也负责拦截。用了三天时间,十八万大军,把一个方圆不过里许的小城围得水泄不通。
然后,芒卯命令老弱民军,在四周的田亩中收获尚未收完的粮食和其他作物。
魏使进入郑国,严厉谴责韩国背信弃义,出卖盟友的行为。韩平坚决否认秦军攻占魏邑的行动与自己有丝毫关系。他振振有词地回复道:“若敝邑听命,起兵从大国,秦人入于长社,郑将奈何?大国既名伐秦,秦在郑南,不在郑北,愿大国于郑南伐之!”
而秦军将少府送到长社,只让少府押车入郑,自己就留在长社,并无动静,……好像又有了开军市的意思。
芒卯依然慢悠悠地指挥部队准备攻城器械。韩平再三遣使催胡阳袭扰华阳城外的驻军,胡阳都不为所动。韩平只得再请陈筮。
韩平道:“臣请于公,公许以秦援。今事急矣,而秦援不至,奈何?”
陈筮道:“臣将请于王,而相欲请于胡卿。胡卿之行,虽王亦难干也。非臣之所能为也。”
韩平见陈筮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不由怒道:“臣之信秦者,盖由信公也。公言依秦,今联军伐韩,而秦军不救,岂同盟之义耶?”
陈筮道:“相且勿怒。今联军虽至,而攻之不急,但虚围之也。若秦援不至,王乃助晋伐秦,则危难立解!”
韩平道:“联军并力向韩,韩不能置宗庙于危难。愿公拜上秦王,若能救之,韩为秦东出之援也。若否,愿早告,韩将他求。”
陈筮道:“相既有令,臣当效命。今华阳已围,北出无道,奈何?”
韩平道:“溯溱水而上,有小道通于殽函,愿公行之。”
陈筮道:“惟相之命是从。”
韩平准备了五乘战车,将陈筮的车护卫在内。从城西的宫门驰出,沿溱水向西北而去。
芒卯和胡阳几乎同时得到陈筮出城的消息。胡阳派人入郑,告知,城颖、大陵的粮草已至,秦军可以行动;愿韩王指示行动方略,并于其处预留粮草。韩平大喜,连忙通知暴鸢。暴鸢决定,胡阳大军从长社,沿洧水东岸北上,韩以船运粮,随军补给。他派了一名家臣带着地图与胡阳商议。同时告知韩平,安排船只和粮草。
胡阳同意了暴鸢的安排。连夜拔营,凌晨到达郑国城外洧水东岸,只与郑城隔河相望。暴鸢等早已秘密派出大批军队隐藏在城墙下,秦军但有不轨,即上城守御。而韩平亲自押着粮过河,慰劳了秦军。
显然,暴鸢不可能让秦军在郑城下久留。补给了粮草后,秦军不顾一夜行军的疲劳,斜向东北侧敌而行。由于秦军与联军最近距离不过二三十里,双方的行动都十分谨慎,可以听到鼓声和钟声此起彼伏,各种旌旗左右摇晃。但双方仅仅只是调整了阵势,偶尔有小队兵卒出阵,也没有发生实际接触。
第一天的战事,就在双方的试探中结束了,双方始终保持二三十里的距离,而胡阳的部队向东北方向移动了十几里。
第二天,胡阳继续在东北方向移动。联军方面好像领悟到什么,从北城的军队中派出一支部队向东延伸防线,好像要阻止胡阳的部队继续北上。胡阳索性把部队停下来,看联军到底要把防御延伸到何处。——结果联军也停止了延伸防线的运动,改为就地筑垒。
第三天,联军发现秦军已经趁夜跳出了防线,前进到东延防线的外侧。为避免侧翼遭到打击,向东延伸的防线又在友邻的掩护下撤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