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府被她气得胸口疼。
他缓缓地将身体靠在椅背儿上,面色阴沉,语气不疾不缓,“本府倒是可以让你离开。”
只是,离开这里后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最好想清楚。
洛明川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语气轻快地说道:“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胃口好。无论什么样的果子,我照接不误。”
这些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
谢知府强忍着心里的怒意,笑着说道:“好啊,我倒是希望姑娘一直这样自信洒脱下去。”
“承您吉言!”洛明川丢下这四个字后,便大步向外走。谢甲在谢知府的示意下,脚下一错,让开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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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奎用杯盖儿轻轻地刮着茶末,低声说道:“姑娘在苏州府经营着安然居,想必是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话音一转,“可人在世间走,又有谁能够不受一丝的委屈?姑娘是聪明人,有些话我也是点到为止。”
“当然了,若是姑娘能够自己想清楚,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公子事多人忙,自然不必用这么小的事情去烦他了。”
言外之意,你若是识时务,我可以不将这件事情告诉公子。
“呵呵!”洛明川笑了,她乐不可支地问道,“谢先生摆出这样一幅语重心长的样子,到底为哪般呐?!”
冥顽不灵!
谢奎第一个想法便是洛明川不知好歹,“姑娘是聪明人,我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不会不明白吧?”
“我是不明白!”洛明川十分认真地点头,“我不明白你们为何会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看着她一脸困惑不解的样子,即便是谢奎的城府再深,也忍不住沉了脸,“洛姑娘真觉得公子不在,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不听招呼了吗?”
洛明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你这话我更听不懂了!当初,你家公子发现了我才是安然居的主人。”
“我担心事情泄露出去,引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便以来临州府医治一个病人为条件,让他替我保守秘密。”
“如今,事情办完了,我们也算是两清了。”我就不明白,你们怎么总是这般纠缠不清呢?
这样说来,倒是我们一厢情愿了?!
谢奎语气冰冷地问道:“姑娘如愿了?”敢在别人的地盘上,跟这里的主人呛声。他不觉得这样的人会因为一个把柄便屈服了。
所以,她来临州府是另有目的的。
洛明川点头,“如今也没有传出什么流言,你们家公子确实守信。”
谢奎定定地看着她,也不在乎她装傻充愣,“郭家人去找你的时候,你答应地明明很痛快。”
洛明川佯装不知道他的试探,笑容腼腆地说道:“我也不过是一届俗人。有人捧了银子到我面前,我自然不会拒绝了。”
谢奎一时还真就分不清她说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不过不要紧,这笔账早晚有一天会清算的。
他沉吟了一下,低声问道:“洛姑娘要如何才能帮忙?”
洛明川认真地想了想,语气中略带得意地说道:“既然先生的态度如此诚恳,那我也不说那些虚假的。世人皆为名和利,我对名没有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