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夏露轻声唤道。
洛明川缓缓地睁开眼睛,“不必慌!”
一句话,让春草和夏露悬着的心缓缓地平了下来。
只是,握着剑柄的手更紧了。
“嗝·······”
叹息声过后,便听到一声饱嗝儿。
春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心里琢磨着:这是吃饱了?
难不成,对面的人都被杀了?
嘶······
光想一想,便觉得脊背发冷,浑身冰凉。
··················
“表姐!”李静云扯扯丁希希的袖子,低声唤道。
丁希希双手抱臂,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李静云左右看了看,继续说道:“已经死了三个人了。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她心里生气地咆哮着,可却什么话都不想说。
她生气,她愤怒,甚至想要发疯砸东西。可惜,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的心底发沉,脊背发凉。
从鬼娘子的声音响起那一刻,她便知道这不是鬼。
她很早便知道,江湖上有“鬼娘子”这么一号人了。
此人行踪神秘,轻功了得。能够模仿各种各样的声音,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男还是女。
所以,能够号令鬼娘子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可她还是在鬼娘子几次杀人时,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也说不出当时的心里是惊,还是喜。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觉得她应该做些什么了。
她甚至想着,以后她定然要到他的面前去炫耀一下。以显示自己的聪明和睿智的。
但是,但可是········
对方居然连自己也要痛下杀手。
是自己猜错了?
肯定不会的!
“你觉得洛明川便是那个人吗?”她语气平静,不见起伏。
李静云为难地皱了皱眉头,“这个,我也说不准。
可即便她就是左铭堂找的那个可以医治谢知府的人。
直接将她杀了不就好了吗?”干嘛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呢?
丁希希叹息道:“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或许·······”
“或许什么?”李静云追问道。
丁希希:“或许,他的目标不止是洛明川。”
嘶·········
李静云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搓着手臂,“你的意思是说,他为了杀那个人,不惜将我们所有的人都杀掉?”
丁希希没有说话,只是这个时候,她也无需多说。
李静云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个人是谁?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就是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么棘手,杀了他不仅要将我们所有人都灭口。
甚至还要借助鬼神之手,不敢露出丝毫的痕迹?!”
丁希希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时候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李静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至于坐以待毙吧?
丁希希摇头,“我若是知道该怎么办就好了。”
感觉到丁希希的颓废,李静云心里猫抓一般地着急。
“表姐,你不能这样的!”她紧紧地抓着丁希希的胳膊,满眼焦急地看着她。
丁希希:“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我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李静云:“一定会有办法的。你想想办法!
你平时不是自诩为女诸葛么?怎么会就没有主意了呢?
对了,苏妈妈呢?”
好像从出事开始,她就没有见过苏妈妈,也没有注意到她在做什么?
丁希希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讥讽,“树倒猢狲散,大难来临各自飞。
我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顾忌到她?”
李静云只觉得这个雨夜特别冷,冻得她浑身冒寒气。
她压低声音道:“不如,我们去找燕公子吧。”
丁希希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
李静云用力地点点头,“我们必须活着。”
若是我们今晚命丧于此,还谈什么将来?
丁希希还在犹豫,李静云却是等不及了,“都这个时候了,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要知道,他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你就想这样窝窝囊囊地死去吗?表姐,振作起来!
若是你真的有野心,就必须活着。”
丁希希:“好,我们过去找他合作。”
她不是不想活着,只是突然想到罗熙的身份。
他可是江州府知府的二公子。
若是他死了,罗家定然不会罢休的。可若是他侥幸活下去,那今晚的事情便瞒不住。
要杀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让他不惜一切代价?
她将这些人的身份在脑子里捋了一遍,发现除了洛明川的身份没有弄清楚外。
那便是燕寻了。
不止他们两个,还有今天刚入住客栈的三个人。
又或者,振兴镖局这趟镖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
李四:“丁姑娘的意思是说,今天的一切,都是人搞的鬼?”
丁希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燕寻,点头道:“没错!鬼娘子这个名号之所以鲜少有人知道,就是因为,见过他的人都不在这个人世了。”
李四好奇地问道:“丁姑娘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
丁希希:“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理应同舟共济,相互关照的。”
李四毫不客气地揭短,“可我怎么记得姑娘就在前不久还准备带着自家表妹要逃出生天呢!
若是姑娘真的离开了,可还会告诉我们这些?”
“哎呦,瞧我这脑子!”李四懊恼地拍了一下脑子,“人都已经离开了,又怎么会坐在这里呢?”
丁希希像是根本没有听出李四的阴阳怪气一般,语气平静地说道:“刚才,我不过是想和表妹二人替大家探路而已。
若是真要离开,又怎么会不带护卫呢?”
李四十分认真地点头,“说的有道理!燕公子怎么看?”
燕寻可有可无地说道:“既然你觉得她们说的有道理,那便是有道理。”
看着燕寻的态度,丁希希不由得想,若是现在坐在这里是洛明川,燕公子的态度还会如此冷淡吗?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试探道:“敢问燕公子,家居何处?”
燕寻没有说话,只是眼角的余光若有若无地扫了李四一眼。
李四认命地接过话,“丁姑娘为何突然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