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被围在中间，但结果出乎意料。</p>
一个人干翻了好几个大院子弟，这让李抗战觉得大院子弟不过如此，都是仗着父辈的纨绔子弟。</p>
大院子弟吃了亏，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撂下狠话。</p>
不过这在李抗战看来，多少有些可笑了，撂几句狠话就能找回面子了？</p>
等人散去，李抗战走上前，递了一根烟：“没事吧？”</p>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p>
夜晚的路灯下，这个人抬起来头，用头上的狗皮帽子，拍打了身上的灰尘，低声道：“不用了。”</p>
稍作犹豫，有道了声：“谢谢。”</p>
看到这人有些闷，李抗战也是去了兴致。</p>
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他见到这个年轻人，走到一旁捡起了地上的菜篮子，里面的鸡蛋已经碎了。</p>
一个大男人，竟然蹲在地上无奈的落了眼泪，嘶吼道：“王八蛋，别让我遇见，不然我撕碎了你们。”</p>
李抗战的好奇心再次被勾引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么个好汉一样的爷们，竟然为了几个鸡蛋落泪？</p>
“兄弟，抽支烟吧。”</p>
“有什么困难说说，或许我能帮到你。”</p>
李抗战的好心终于得到了回应。</p>
“谢谢你，看你穿戴打扮，应该不是普通人！”</p>
“能借我点钱吗？”</p>
“我可以带你去我家，到时候我要是不还你钱，你可以去找我。”</p>
“作为报答，我可以替你解决一些麻烦。”</p>
李抗战轻笑道：“什么麻烦？”</p>
“S人吗？”</p>
李抗战只是一句玩笑话，不认不识的，他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能跟自己张口借钱。</p>
只是得到的回答让大大吃一惊。</p>
“二十斤白面，二十斤猪肉，十斤鸡蛋，一百块钱，我就替你S人。”</p>
这是遇到多大难处，为了这么点东西就能豁出一切？</p>
“兄弟，你遇到什么难事了？”</p>
“借钱吗？”</p>
李抗战：“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p>
男人抽着烟，慢慢道：“我叫郑爱国，去年从中印边境回来的，家里有个体弱多病的老母，媳妇又怀孕，可我没钱给母亲抓药，媳妇也吃不上有营养的东西·······”</p>
“我不是个好儿子，好丈夫·······”</p>
李抗战听完后，道了句：“你是英雄。”</p>
“值得被尊敬。”</p>
“只是你回来街道没给你安排工作吗？”</p>
郑爱国：“安排了，可是二十块的工资，每个月抓药就七八块，剩下的一家生活紧巴巴，现在媳妇大肚子，日子更难了，哎。”</p>
“我这好不容易去鸽子市，买了几个鸡蛋，就被这帮混蛋给撞碎了。”</p>
李抗战拍了拍他肩膀：“别说了，带我去认认门。”</p>
郑爱国还以为李抗战答应借钱了。</p>
带着他一路来到了自家。</p>
李抗战看着眼前，也是一个大杂院。</p>
“你在这等我。”</p>
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p>
他去了当仓库的小院，从小院拿了两只鸡，一篮子鸡蛋，两条冻鱼，又从自己随身仓库拿出来二十斤白面，一刀猪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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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肉不多，大概几斤的样子，因为他也好久没补货了。</p>
再次找到郑爱国，把自行车停下。</p>
“带我去你家吧。”</p>
郑爱国见他走了，一度还以为不愿意借给自己钱，自己被耍了，但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心里还是抱着期望。</p>
因为郑爱国已经没有亲戚了，不然也不好日子过的这么难，每个人伸手帮一把。</p>
李抗战随着郑爱国进了院子。</p>
在一间厢房门口停下，李抗战指着车上的东西：“搬吧！”</p>
“不借，送给你了。”</p>
郑爱国的嘴唇动了动，但一切都化作了一声让人，心酸，无奈的叹息。</p>
李抗战进屋见了郑爱国的母亲，还有媳妇。</p>
狭小的屋子里，炕上躺着两个女人。</p>
“家里来人了啊？”</p>
“咳咳咳······”</p>
“爱国，快给人倒水。”</p>
李抗战笑道：“别忙了，我就是来看看您老。”</p>
“嫂子，几个月了？”</p>
郑爱国的爱人：“七个月了。”</p>
李抗战点头：“嫂子你也别动了，我这也要回去了。”</p>
李抗战不想在郑爱国家多呆，因为他怕郑家人会难堪，家里来人没什么好招待的，这对好脸面的四九城人来说，不仅面上难堪，心里也会难堪。</p>
“爱国，快去送送。”</p>
外面，李抗战从兜里掏出五张大黑十。</p>
“这钱借你，先拿去给母亲抓药！”</p>
郑爱国，面相有些凶狠，但此刻他用棉袄的袖子不断抹着眼角。</p>
“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p>
“我叫李抗战，红星轧钢厂食堂副主任，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我。”</p>
李抗战拍了拍郑爱国：“先把你老娘的病给治好再说吧。”</p>
离开郑爱国家，外面突然飘着雪花。</p>
李抗战顶风冒雪的往回赶。</p>
他送给郑爱国东西是动了恻隐之心，但借给郑爱国钱确是有打算的。</p>
六十年代的香江，太危险，他想要为娄晓娥提前找到足够保护她的力量。</p>
所以，在听到郑爱国是从中印边境回来的，他就动了收下郑爱国的心思。</p>
不然也不会告诉他，自己在轧钢厂上班。</p>
有了郑爱国，到时候在找到一些郑爱国的战友，到了香江有这些人保护，安全才有保障。</p>
郑爱国拿着李抗战给的钱，进了屋。</p>
郑母：“爱国啊，这个人出手这么大方，是谁啊？”</p>
郑爱国，努力的笑了笑：“妈，是我的一个战友。”</p>
郑母：“爱国，咱们家是穷，但这人情咱们得还。”</p>
郑爱国：“唉，我知道。”</p>
“我去给你们做肉吃。”</p>
郑爱国媳妇挣扎着下了地：“你做饭能吃吗？”】</p>
“别糟蹋了东西，还是我来吧。”</p>
郑爱国：“好，那我给你打下手。”</p>
看着媳妇忙碌的身影，郑爱国拿出十块钱：“媳妇，上次丈人跟丈母娘送来那么多东西，走的时候咱们家也没给他们二老带什么礼物。”</p>
“这十块钱，你给他们寄回去吧。”</p>
郑爱国媳妇不解的看着他：“哪里来的钱？”</p>
郑爱国：“我战友借我的。”</p>
“算了吧，咱们家现在这情况，他们也能理解，等以后日子宽松了再说。”</p>
郑爱国把钱都掏出来：“你看还有呢。”</p>
“明天你去寄钱，然后我再带着你跟妈去医院，这次妈的病一定要治好了，也检查一下你肚子里的胎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