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数年前勾叶饶先遣军渗透进入河西修仙界后,三国诸派出于安全考虑,都已经把总坛烘炉全部传送去了磐石桥。 磐石桥是使用河神骸骨炼制而成,神通奇绝,能够随时挪移黎水、岐水与祁水内的任意烘炉。 诸派把所有烘炉全部集中在磐石桥,这是为了吸引勾叶惹桥作战。 磐石桥被诸派联手打造了十余年,防线坚不可摧,可以最大程度的消耗勾叶饶兵力。 如今三国宗门的总坛内全都没有烘炉,已经丧失攻打价值,这样可以确保总坛安全,不致于遭到战火破坏。 当然了,烘炉全部转移到磐石桥,万一磐石桥被攻破又该怎么办?假如磐石桥真的失守,那就意味着河西宗门已经到了战败边缘。 到时候就要各自为战,让烘炉返回各自宗门的总坛,哪一座宗门的烘炉,就由哪一派弟子自己去守护,甚至是某座宗门想献出烘炉投降勾叶人,也不会有谁去管了。 三国宗门的这种作战策略,其实是照搬了数千年前的大磐仙国。 上次勾叶人入侵时,大磐仙国就是把烘炉集中在磐石桥内,引诱勾叶惹桥抢夺,结果勾叶人在桥上撞的头破血流,死伤惨重,最终也没能跨越雷池半步。 这次勾叶人卷土重来,他们会不会继续登桥,与河西修士来一场硬碰硬呢? 暂时不得而知。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勾叶人正启用安插在诸派的奸细,偷袭诸派总坛,他们目的肯定是想调虎离山,把河西精锐从磐石桥调走,等减弱了磐石桥的防线,他们应该就会登桥了。 凤鸣派总坛是被勾叶人偷袭的目标之一,硝烟尚未散去,宋童离作为守山的金丹期凤师,在这种节骨眼上,按他绝对不能离开总坛。 但他受过方独树的救命恩惠,在他获悉勾叶人要来偷袭镇文派,他毫不犹豫的前来援助。 等他把勾叶饶情况介绍一遍,三封文师拱手道:“那勾叶人四处挑动战火,贵派总坛肯定也急需人手,宋道友在此危局下前来我派支援,真是恩高义厚!等把勾叶人击退,我会陪同宋道友一起返回贵派总坛,当面向晓月祖师叩首致谢!” 虽然诸派之间订立有相互支援的盟约,但支援有一个前提,必须优先确保本派总坛的安全,绝对不能舍己为人。 所以宋童离这次赶赴镇文派,他其实有触犯门规之嫌,自己宗门的战火尚未扑灭,却跑来给外宗助拳,忠心可有待商榷。 宋童离作为守山长老,职责重大,更加不能妄动。 等这次击退勾叶人,等宋童离回山后,有可能会被凤鸣派的晓月祖师责罚。 三封文师非常清楚这一点,他才事先做出承诺,当面向晓月祖师‘叩首致谢’,他不是真要致谢,而是要解释原委,如果晓月祖师处罚宋童离,他会代替宋童离受责。 宋童离听了,心这位三封文师,真是个知情达理的通透之人,难怪能做方贤弟的座师。 宋童离回道:“贵派的杜瑶文师常驻在雪祁城,当日总坛遇袭时她曾经赶来支援,却不幸负伤,今次我来镇文派,也算是偿还她的情分!况且晓月祖师是家师的嫡亲师叔,即使看在家师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对我的离派行为有异议,三封文师你有守护山门总坛的重担,就不要来回奔波了!” 他对三封文师的好意,表示心领,却是不会麻烦三封文师。 听他提到杜瑶文师,齐广襄忙问:“杜师姐伤势很重吗?” 宋童离点头:“她是中了剧毒,肉身被腐蚀,创伤比较多,必须闭关祛除毒物,不能再施法术,否则伤势加重,肉身会有崩溃的危险。” 齐广襄一时无言。 三封文师接道:“令师闭关已经有一二十年了吧?他到底什么时候会冲关元婴?” 虽然大家都是金丹期修士,但毕惜忠辈分相当高,他与飞霞派祖师是同一代人,大家打交道时,那是要叫一声前辈的。 宋童离:“自从家师闭关以后,他就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我也不知道他突破的具体时间。” 这事也够倒霉的,毕惜忠已经闭关十余年,眼瞅着勾叶人已经大举杀来,仍旧没有结婴动静。 如果毕惜忠的结婴时间点让勾叶人获悉,到时候凤鸣派总坛有可能会被勾叶联军围攻。 三封文师道:“大战已经爆发,元婴祖师至关重要,每多出一位,甚至可以决定战局走向,诸派祖师想必都在关注令师,真到了突破之际,诸派祖师应该会亲自参与护法的。” “但愿如此。” 宋童离与三封文师聊到这里,旁边的齐广襄忽然插话:“他们来了!” 众人齐齐把目光转向了传影镜。 只见镜面之中,落雁峡的黎水河道上,涌现一艘战舟,自东向西的火速驶航。 舟内搭乘着百十位打扮古怪的勾叶修士,首领共有五位,并排站在舟头。 众人优先注意到舟头那位身穿银白铠甲的魁梧大汉,他正是曾经的胡啸文师。 以前龙象脉弟子习惯模彷胡啸文师的风范,以铠甲作为道袍,形如战场将军一般威风凛凛。 “这个叛徒!竟然甘当勾叶饶鹰犬走狗!” “怎么也是曾经师门,他投靠勾叶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来攻打旧日同门?” “亏得祖师下令封存龙象峰,期望他将来再度回派,想不到他这么歹毒,难道他想把龙象峰也给拆了吗?那是他自己的洞府。” 镇文派弟子同仇敌忾,对胡啸文师恨的咬牙切齿。 三封文师与齐广襄却是心情复杂。 以前他们对胡啸文师抱有很大同情,即使胡啸文师离开镇文派,他们仍旧以师兄之礼相待。 毕竟辛苦培养的嫡系门徒,全部葬送在齐嫦真手上,这事不管让谁遇到,难免都会情绪失控,胡啸文师在镇文派无法获得公道对待,叛门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