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看错了，她戴的不是兔耳朵发箍，而是兔耳朵帽子，两边帽子的垂绳与她白色的睡衣融为一体，刚才没看出来。

她这幅模样，仿佛一下子小了几岁，过于奶萌。

坐床上背书，这借口非常好。

江明月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力持镇定地与他对视。

陆谨言穿着黑色的卫衣，端坐在椅子上面，看他身后的背景应该是在他的卧室里。

他身后的背景墙是一幅世界地图，地图旁边隐约看着是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式航模，偶尔掺杂几个漫威英雄玩具，挺男生的房间。

平时两人上接触的时候不需要时刻面对面，相处比较自然，突然之间视频通话，手机屏幕把人的脸部无限放大，如果没有洗脸，眼屎都能看见，关键视频通话中还开不了美颜，真是绝了。

与陆谨言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比，江明月的模样在手机里面就显得太过普通，好比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下长着一颗不起眼的杂草。

也不知道女娃娘娘造她的时候是不是打瞌睡了。

“你找我有事？”

“今天早上，你说要让我星期天给你讲题，我现在有半小时的时间，你有什么不懂的题目可以问我。”

江明月精神一振，他要给她讲题目？！

对了，她早上提过这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她原以为要到下周。

“有的！”生怕他临时反悔，她立即激动地大吼，“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卷子！”

江明月拿着手机下床，她的书桌就在床边，走两步就到了。

她把手机放好，选择一个绝佳的位置，镜头对着她的上半身，调整好距离，这样她坐着对着镜头，整体比例上镜一些。

然后她又偷偷从抽屉里拿出来准备好的手机，开启录音功能，把它放到旁边，其实她好想拍视频啊，但是拍视频的话会被他发现。

江明月在忙碌准备的过程中，陆谨言用另一部手机在群里回复项磊的企鹅信息。

“不打了，有事要忙。”

项磊：“这个点忙啥？又被阿姨抓去——”

陆谨言：“给人补习功课。”

项磊：“！”

江明月找了几个她一直比较容易错的题目，“陆谨言，你手里有上周小考的数学试卷吗？倒数第二大题……”

“你说，我记得。”陆谨言把另外一部手机关机，拿笔在白纸上记下题干。

接下来的半小时，陆谨言认真给她讲解解题思路，怎样套解题公式，讲了几道题之后，他还额外布置了一道，要求江明月现在做，十分钟后他来检查。

“哦，好的。”

她撅嘴，好严格，他还要检查。

视频通话没有断，陆谨言起身出去了，江明月不敢分神，也不敢多看他那头，认真地解题。

陆谨言出去喝了杯水，上了厕所，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视频上小姑娘低着脑袋在认真答题，她头上的兔耳朵一跳一跳的。

他注意到江明月的左手摁垂在桌上的开关，她摁一下，兔耳朵就竖起来一下。

原来这垂绳是兔耳朵的开关。

“做完了吗？”

“再等一下，马上就好。”

两三分钟之后，江明月答完题，然后把自己的答案说出来，小心翼翼地求证陆谨言答案对不对。

屏幕上陆谨言的黑眸笔直地看向她，没有一丝笑容，相反过于严肃。

江明月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迎接他的视线，“错了吗……”

“答案是对的，说说你的解题思路。”

“哦，我就按照你刚才教我的那个办法呀。”

“如果按照我教你的，你应该提前五分钟算出答案，而不是磨蹭了这么久。”

这都被他发现了！

江明月立刻认怂，“抱歉，我中途想岔了一条——”

“你不是想岔，你注意力不集中，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