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真人没有跟道然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这次是贫道受天魔所扰，失了分寸。贫道愿意道歉，并送上赔礼。”</p>

灵素真人的语气还是挺真诚的，这次他是真的知道错了。</p>

当然，这跟道然的本事也有关系，若非道然展现出人间无敌的实力，换了一个寻常的农夫来质问灵素真人，他肯定是懒得理会的。</p>

道然满脸笑容，对灵素真人说：“道长误会了，小僧今日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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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素真人看着道然真诚的笑容，心生惭愧，连忙说：“道然大师果然大度，那不知大师今日来有何指教？”</p>

“呵呵，道长虽然受天魔迷惑，做了错事，但道长你迷途知返，一看就是有大智慧之人。今日小僧来此，不是为了结仇，而是为了解开仇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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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素真人听不见那仿佛来自法则深处的嘲讽，还以为道然真是来跟他化解恩怨的，感激地说：“大师果然是佛门高僧，如此高风亮节，贫道佩服。”</p>

道然依旧乐呵呵的表情，对灵素真人说：“道长看来对我佛门很有好感啊，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p>

“还请大师直说。”</p>

灵素真人现在是自知理亏，只要道然提出来的要求不过分，他都会答应。</p>

道然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阿弥陀佛，其实这事对道长也有天大的好处，我看道长你迷途知返，颇有慧根，应该与我佛有缘，所以想为你剃度，入我佛门，以道长你的慧根，将来必成正果。”</p>

灵素真人一听，直接黑了脸，愤怒地说：“道然法师，你可不要开这种玩笑。”</p>

“并非玩笑，道长你既然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为何不皈依我佛呢。”</p>

灵素真人皱了皱眉头，对道然说：“我乃修道之人，怎么能投入佛门。”</p>

道然笑道：“那是因为你之前没遇到我，早遇到我，你早就当和尚了。”</p>

灵素真人大怒道：“原来今日你是来消遣我的，佛门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欺我道门无人？！”</p>

“小僧说了，今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道长你既然做错了，那就应该为此赎罪。”</p>

“呵呵，区区一只蛇妖，又未曾伤她性命，你难道要我将命赔给她？佛门难道就是如此霸道？”</p>

道然摇了摇头说：“小僧已经说过了，并非要你性命。”</p>

“让贫道向佛门低头，就等于要了我的命！”</p>

“说得好，没想到灵素真人如此有骨气。想来，道长若是遇到其他有骨气之人，也会惺惺相惜吧？”</p>

灵素真人一拍桉几，站了起来说：“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妨把话说清楚！”</p>

道然不为所动，慢悠悠地喝完杯中茶水，才对灵素真人说：“道长难道不记得了，七十三年前，你路过云州，看到一个父亲哭诉儿子不孝。道长你义愤填膺，抓了这个不孝子，逼他向父亲磕头认错，但他不愿意，你就随手将他杀了。”</p>

道然这番话让灵素真人皱起眉头，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但几十年前的一件小事，可能就是路过时候随手为之。像是这种事情，灵素真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已经完全忘了。</p>

这和尚又是如何得知，而且似乎还知道得很清楚。</p>

“这种小事，我早已忘了，你现在说这个又是何意？”</p>

道然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p>

“阿弥陀佛，你可知道那位父亲嗜赌成性，将发妻卖入青楼，将五岁儿子卖了为奴。这孩子花了二十年时间，好不容易存下积蓄，可以为母赎身，结果被父亲找到要将这钱抢走。不过因为年老体衰，所以他没抢成功，便在路边哭诉儿子不孝。</p>

“这时候，道长你来了。在你看来，这男子动手打亲生父亲，乃是大大不孝，所以你逼他认错。不管他如何解释，你都没仔细听，只觉得冥顽不宁，然后便随手杀了。最后，钱到了父亲手上，他当夜就拿去输光了。可怜那母亲等了一日一夜，没等到儿子来为自己赎身，反而等来了儿子的死讯，当夜就悬梁自尽而死。</p>

“灵素道长，那天的年轻人跟你如今一样，也是抵死不从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