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撑不起留学的花销，蔡元培给驻德国公使馆做兼职，另外还给商务印书馆翻译撰稿。好在蔡元培当时已经名气不小，所以稿费给的非常高，算下来不比公费待遇差，在德国的四年过得蛮滋润。</p>

濮兰德自然也非常懂李谕的意思，问道：“你对欧洲的大学可有了解？”</p>

“欧洲大学吗，倒是知道一二。”</p>

“那你应该听过，我们大英帝国的学校在整个欧洲，不对，应该说在整个世界都是首屈一指的。如果可以，希望你将来到我们剑桥大学与牛津大学深造。”</p>

濮兰德对此颇为自信，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p>

李谕说：“若真如此，将不胜荣幸。”</p>

两人又聊了一会，濮兰德发现李谕确实学识渊博，无论是数学物理，还是天文化学，简直无所不通。</p>

“天才啊！”濮兰德不由道，“明天我会为你写一篇专题报道，此外，还需要你配合一下拍张照片。”</p>

“当然可以。”李谕说。</p>

公使馆里有专门的摄影室，摄影师让李谕坐在沙发上，然后对他说：“先生，不用怕，很快就拍好！只是单纯的摄影，虽然会把人像留在底片上，但并不会摄人心魄。”</p>

摄影师以为又是个无知的大清人士，格外解释了一番。</p>

李谕却哭笑不得，老子单反都会玩好不好！</p>

“你拍就是了，这些我都知道！”</p>

摄影师把头钻进暗箱后的黑布，对李谕说了一声：“Cheese！”</p>

“卡察”！</p>

快门按下，摄影师道：“非常好，再来几个Pose。”</p>

为了方便选取，摄影师又额外拍了几张。</p>

拍完照后，濮兰德走进摄影室，对摄影师说：“尽快洗出来，明天我就要用。”然后又对李谕说，“多谢配合。”</p>

“客气了，别忘了帮我联系录制留声机唱片。”</p>

“没问题，今天我要回去整理稿件，明天您尽管来报馆找我就是。”</p>

“有劳了！”</p>

大清的消息还是慢了世界一两拍，此时李谕的论文以及泰晤士报的报道早就翻译成多国文字发表在欧洲各国的报纸上。</p>

普鲁士科学院院士、柏林大学教授普朗克也看到了这篇文章，他的眼光非常敏锐，立刻察觉到了文中在很不起眼的地方提到的“光量子”三个字。</p>

“这个人，不简单！他难到也看过我的报告？否则文中为什么会出现‘量子’一词？”</p>

普朗克又仔细研读了一遍，确信他其实很隐晦得利用了量子的概念，但只是在开头的一些概念解释部分用到，后面引起学术界振动的电磁波预言和晶体衍射实验并没有再提及。</p>

普朗克翻看了一下报纸，发现论文的作者竟然是个中国人，身在遥远的大清。</p>

“可惜了，不然还真想与他讨论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