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四最后的机会，也是他最后的秘密。</p>
除了这个，他真的没有任何保命的手段了。</p>
他还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苏夏可以放过他，让他回去做卧底。</p>
这是他最擅长的事。</p>
“你……你在珊瑚城没有身份，你没法调查的，让我回去，我什么都听你的……”</p>
“嗯，是个不错的注意。”</p>
苏夏微微点头，似乎正在考虑。</p>
闻言，赵四喉结滚动，忍着剧痛，连嚎叫都不敢发出来了，生怕引起苏夏不满。</p>
他艰难地抬头看着苏夏，眼神中带着一丝生的希望。</p>
可苏夏却话锋一转：“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余陀是怎么评价你的吧？”</p>
“不……不，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再背叛……”</p>
赵四恐慌不已，要不是被绑在椅子上，他都想给苏夏当场跪下了。</p>
他还记得，当时余陀说——</p>
连自己同胞都出卖的人，谈不上“信任”这两个字。</p>
他以前为了保命出卖北风组织，现在又能为了保命出卖珊瑚城，下一次呢？</p>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p>
可这是赵四最后的希望，他沙哑地哀求：“我不会再背叛了，真的不会了，我对天发誓，求求你放过我……”</p>
“发誓？”</p>
苏夏脸色冷漠，这年头没人还信这玩意。</p>
他随手一招，招来十多粒细小的金属，打算再从赵四这里问出点东西来。</p>
见到这一幕，赵四浑身发颤，整个人都被绝望笼罩了。</p>
可就在这时，他忽地惊叫起来：“你……你的手上……手……”</p>
“什么手？”</p>
苏夏皱眉，还以为是这家伙拖延时间的办法。</p>
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顿时神色一滞。</p>
在他的手臂上，不知何时生出了一根根肉眼可见的红色毛发。</p>
“怎么回事？”</p>
这些毛发轻轻晃动，足有两三厘米，而且还在不断生长，像是染了色的海草。</p>
苏夏心中一凛，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本小说，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晚年不详？</p>
可他还没到晚年啊！</p>
就在这时，他的眉心忽然传来一股剧痛。</p>
彷佛有什么东西在撕咬他眉心的血肉。</p>
是那红色水晶！</p>
“这玩意果然有古怪！”</p>
苏夏当机立断，取下面具。</p>
在改变容貌时，那红色水晶会通过眉心融入整张面部，看上去就像是消失了。</p>
但此刻，这玩意却现出了本体。</p>
苏夏伸出右手，试图扣下眉心那块菱形的红水晶。</p>
可这水晶却彷佛在他皮肤上生了根，死死粘着他的眉心，不断往里钻。</p>
那股疼痛感越来越强烈。</p>
苏夏把心一横，勐地一用力。</p>
“刺啦——”</p>
他右臂发力，硬生生从将那块红水晶撕了下来。</p>
眉心瞬间鲜血淋漓，连一块血肉都被水晶带走了，温热的鲜血淌了一脸，看上去渗人至极。</p>
在红水晶的一侧，沾满了苏夏的血与肉。</p>
苏夏想到了这红水晶最初的描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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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是当初在矿场里，从一个浑身长红毛的人形boss身上掉落的。</p>
掉落之后，那个boss的尸体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矿工的模样。</p>
当苏夏抠出他头上的红水晶之后，他手臂上的红色毛发也开始渐渐消散。</p>
“不是毛发，似乎是一种纤细柔软的能量结晶。”</p>
苏夏能感觉到，这些毛发消散时，有一部分特殊的能量也随之消散在空气中。</p>
他嗑下一支治愈药剂，加速眉心血肉的恢复。</p>
同时，由于取下了水晶，他的伪装也渐渐消失了，回到了原本的模样。</p>
被绑在长椅上的赵四看到苏夏这张脸，心里剧震，瞪大了眼睛，震惊地大喊：“是你！是你！怎么会是你……”</p>
他如遭雷击，脸上的表情几乎僵化，</p>
或许是太过震惊，竟然连疼痛都暂时忘记了，大喊时甚至撕裂了嘴角。</p>
苏夏澹然地看了他一眼，问：“怎么就不能是我？”</p>
“你只是个小小的炼药师学徒，怎么会……”</p>
赵四脸色煞白，原来面具怪客一直在他身边，而且就是他安排的卧底之一！</p>
他不敢相信！</p>
这个小学徒，分明只是一枚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而已，如今棋子与棋手的身份却调换了。</p>
不对，他连棋子都算不上，顶多算一枚弃子。</p>
赵四又一次绝望了。</p>
他自诩最擅长的就是“卧底”这种事，可他却连自己安排的卧底都看不透。</p>
苏夏此刻没有搭理他，而是静静看着手里的红色水晶。</p>
这水晶的描述已经发生了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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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看描述时，苏夏的耳畔忽然响起了若有若无的声音。</p>
那诡异的声音彷佛来自遥远的虚空，飘忽不定，带着一丝丝邪恶的意味，重复着说：</p>
“吸收它……吸收它……”</p>
“嗯？”</p>
苏夏晃了晃水晶，只觉得莫名其妙。</p>
耳边那飘忽的声音太难听了，有点沙哑，不男不女，忽高忽低的，傻子才会听这声音的指示。</p>
如果换做是个萌妹子的声音，他可能还会觉得有点吸引力。</p>
这次异变之后，使用这红水晶的方式也变了。</p>
即使不贴在眉心上，也可以改变形象，但每天最多一个小时。</p>
“贴在眉心上，可以看到一个混乱的世界？”苏夏看着注释，“这个世界还不够混乱吗？”</p>
系统注释是不会骗苏夏的。</p>
苏夏用大拇指与食指捏着水晶，然后小心翼翼地让水晶重新靠近眉心。</p>
这水晶与他的眉心之间彷佛存在一丝吸引力，放上去之后，不需要额外固定，稳稳地贴在了眉心上。</p>
随后，一股眩晕之感涌了上来。</p>
苏夏的一对童孔瞬间化作暗红色，看上去多了份凶厉，眼白区域的血丝也多了许多，而他眼前的世界骤然变化，耳畔隐约响起了异常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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