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周济民一愣一愣的。</p>
“现在可是晚上，听了阿飘的故事，你们还能睡得着吗？”</p>
小家伙们齐声应了一句，睡得着，然后催着他赶紧讲故事。</p>
孩子们的要求，周济民是很难拒绝的。</p>
不过，他今天不打算讲什么鬼故事了，就讲一个跟阿飘没有关系的小故事。</p>
话说民国时期，有一位在上海夜总会上班的美女，这天下夜班，被一色男子尾随跟踪，美女很害怕。</p>
正路过一片坟地，，色男子正要下手，美女走到一座坟墓前说：“爸爸，开门吧，我回来了。”</p>
嘎！</p>
几个小屁孩，全都瞪大了眼睛，敲坟墓？这么大胆的吗？</p>
丁秋红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在不远处，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p>
倒是老四突然开门进来，把大家吓了一跳，小不点还心有余季地说道：“四叔你真坏，干嘛吓唬我们？人吓人，吓死人的。”</p>
“谁吓唬你了？是你自己胆小好不好？”老四呵呵笑着，拿着纸和笔坐在沙发上，准备把他大哥讲的故事记录下来。</p>
老丈人和丈母娘也不聊天了，安静地听周济民讲故事。</p>
色男子以为自己遇到阿飘了，吓的他狂奔而去。</p>
美女为自己的聪明得意地笑了起来，哪知笑声未落，从坟墓里传出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闺女，你咋又忘记带钥匙了呢？”吓得美女尖叫着跑了。</p>
啊！</p>
周清娴喊了一句，小脸有些煞白。</p>
原来是周秉良这个小家伙伸展身体，不小心碰到了他大姐，吓到她了。</p>
“两碗粥，不许动来动去。”周济民瞪了一眼，然后把小娴也抱怀里了。</p>
小不点也挤了进来，周秉良很无辜，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爸爸。</p>
丁秋楠笑着招了招手，把他抱怀里了。</p>
看了看孤零零的米小白，丁秋红突然过来，抱住了小家伙。</p>
可是小家伙回头看了看她，然后挣脱出来，跑去丁秋楠那边了。</p>
只留下愕然的丁秋红，她妈妈苏茹芸乐得不行，教训道：</p>
“你看看你，还是要你自己生孩子才行，要不然别的孩子可不跟你亲。”</p>
“哼！”丁秋红气得胸口发闷，却又无力反驳，只能闭嘴了。</p>
好在她姐夫又继续讲故事了。</p>
这时，一个盗墓者从坟墓里爬了出来，说：“影响我工作，吓死你”。</p>
突然发现墓碑前有一老者，手拿凿子在刻墓碑，就奇地问：“你在干吗”？</p>
老者生气地说：“这些不孝子孙把我的墓碑都刻错了，我自己来改啦！”</p>
盗墓者一听，吓得撒腿就跑了。</p>
看着盗墓者的背影，老者冷笑道：“跟老子抢生意，吓死你！”</p>
一不小心，凿子掉地上了，老者正要弯腰去拾，却看见从草丛中伸出一只手，同时还有个冷冰冰声音：“啊，敢乱改我家的门牌号”。</p>
吓得老者连滚带爬地跑了。</p>
然后，一个拾荒者从草丛中爬出来，捡起地上的凿子，感叹道：“这年头，捡块烂铁还得费这么大神。”</p>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p>
但是，孩子们却意犹未尽，吵着问，爸爸还有呢？继续讲呀！</p>
讲什么？</p>
胡编乱造吗？</p>
其实这故事就是胡编乱造的，有太多巧合且生搬硬套的感觉。</p>
但还别说，抛开逻辑不说，这种反转再反转的剧情小故事，听着还是挺有意思的。</p>
周济民摇摇头，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到时间了，快去洗漱睡觉。”</p>
孩子们虽然不乐意，但还是乖乖听话，起身去排队洗漱准备睡觉了。</p>
老丈人一家也跟着起身离开了，家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p>
东边的卧室里，丁秋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眯眼准备睡觉。</p>
她肚子里有宝宝了，所以两人都只是浅尝辄止，稍微温存了一下，就结束了战斗。</p>
转过天，周济民吃过早饭就出门去了。</p>
有三件事是需要办的，一是明年一年假期的事要落实清楚。</p>
现在都已经十月份了，可不能再有任务下来了，要不然，他肯定不干。</p>
二是之前钱老说在京城弄的实验室，他得去看一看，不能等钱老打电话来催他。</p>
三是关于联网的事，得提前问询一下，看看能不能拨款，搞一搞研发，做个试验看看。</p>
文津街，衙门站岗的警卫员，还是之前的大头兵，看到是周济民，双腿并拢敬了个礼。</p>
回礼的周济民，看到对方眼里的尊敬，不由惊讶了一下，“虽然部队有保密条例，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我的消息？”</p>
“报告首长，我不知道。”</p>
“不知道你刚才看我的眼神，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呢？”</p>
警卫员没办法，只好解释道，确实是听说了一些消息，毕竟昨天安泽胜肯定有汇报情况。</p>
“你小子不老实啊，罚你继续站着。”</p>
说罢，他便跨过门槛，往里面走去。</p>
大头兵挠了挠头，他本来就是站岗的卫兵，不用罚啊。</p>
办公室里面，周济民看到了忙碌工作的老林，还有接电话的吕千祥。</p>
嗯，没人搭理他。</p>
不是没看到他，而是腾不出空隙，只能示意他自己先找位置坐下等一等。</p>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对这里也不陌生。</p>
今天不太凑巧，办公室有点忙碌。</p>
坐在凳子上的周济民，也不是有意偷听，但多少听出了一些事情来。</p>
嗯，还是国际上的那点事儿。</p>
都是同班同学，现在有两个成绩超好的同学，天天闹，今天比拼数学，明天要看谁的物理成绩更好等等之类的。</p>
其他同学也被拉出来对比。</p>
特别是兔子这位同学，虽然成绩一塌湖涂，但兔子太可爱了，而且还胖都都的，备受瞩目又好像挺好欺负的。</p>
夏天的时候，班上的两个成绩最厉害的同学发现兔子居然手里握有利剑，所以怒得不行。</p>
但，怒归怒，却不敢有什么实质动作。</p>
所以嘛，免不了要打一打口水仗。</p>
听了一会儿，周济民才明白，现在这个时期的国家，是真的很艰难。</p>
难怪，老林这个经常喝虎骨酒的老头儿，还是会露出疲态。</p>
虽然没有白头发了，但是身体依然胖不了，反而是越来越瘦。</p>
其实周济民知道老林身体有恙，虎骨酒只是减轻，并没有完全彻底的根治。</p>
唉！</p>
想到这里，他多少有些感触。</p>
一个人，想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p>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烦心事，身处高层的领导也是一样的，也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忧心事。</p>
前者羡慕后者无需烦心衣食住行，后者却向往前者的平静生活。</p>
不过，感触该感触，这些大事离他太远，让老林他们去忧心这些事吧。</p>
他小胳膊小腿的，干不了这事。</p>
等了十多分钟，老林终于忙完了。</p>
这老头儿脸色十分难看，挂了电话，还坐在凳子上想事儿。</p>
“领导，喝点水，润润嗓子。”周济民客串了一把秘书角色，递给对方一杯水。</p>
嗯，他是大方了一次，加了一些空间泉水给老林。</p>
老林抬头看了一眼，接过水杯，就大口灌了起来。</p>
喝完还砸吧了一下嘴巴，“这水还怪好喝的。”</p>
放下水杯，这才看向周济民，道：</p>
“你小子这次干得不错，给我长脸了，保持住。”</p>
“领导，您可别急着夸我，我害怕。”</p>
周济民连忙罢手，别人夸，他还有兴趣听一听，老林可是他的领导，所以领导的夸赞，得小心一些。</p>
要不然，指不定领导什么时候又挖坑了。</p>
“是这样的，领导，我今天过来您这里呢，是有两件事。一是我明年假期的，从十二月三十一号开始，到明年十二月三十一号，这个假期，您可得批给我。”</p>
一听是请假，老林的脸，就拉了下来。</p>
“不请假行不行？”</p>
请假这件事，本来之前他就跟老人说过了。</p>
老人觉得有趣，恰好那天有时间就去周济民家里吃了一顿饭。</p>
谁知道，回来的时候，竟然说同意了周济民的请假要求，不过期限为一年。</p>
当时老林听到之后，顿时觉得心塞。</p>
可老人定了调子，老林没办法，只能认了。</p>
“那可不行，领导您要是反悔的话，我就找老人家聊一聊，反正离这里不远，几步路的事儿。”</p>
“给你，行了吧？”</p>
老林咬牙切齿，然后没好气地道：</p>
“说吧，第二件是什么事？”</p>
“我有个小项目，找您批点钱，领导您给看看？”</p>
周济民把手里的资料，放在桌上，往老林身前推了推。</p>
表情带着一丝讨好，因为计划书里面要的钱可不少。</p>
嗯，也不止是钱，还有人员。</p>
此外就是联网这玩意儿嘛，可能在老林看来，太超前了。</p>
所以，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通过的。</p>
“你小子居然主动申请项目？”老林一脸狐疑，前脚刚说完请假的事，后脚就申请项目，什么情况？</p>
结果，他打开计划书一看，脸色顿时黑了。</p>
“你是想干嘛？要花十万块钱？”</p>
在工人平均工资只有三四十元，农村普遍只有几块钱的年代，上百元都已经是大款了。</p>
何况是十万元？</p>
“领导，您能不能不要断章取义？往下看，上面有关这笔资金的明细。”</p>
周济民就知道对方会如此惊讶，所以如是说道。</p>
老林心在滴血，强忍着往下看。</p>
等看完之后，却更加惊讶了。</p>
“你要买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怎么那么贵？”</p>
“领导，上面都列清楚了，还有不少设备，我都没计算在内呢……”</p>
“不行，太贵了，国家没钱。”</p>
“没钱？”周济民顿时乐了，“合着我之前搞的那些发明创造，没给国家带来利益吗？我就申请一个小项目而已，领导您要是这么干的话，我可去找军方了，他们肯定很乐意帮我。”</p>
嘎！</p>
这下子，可打在老林的软肋上了。</p>
不可否认，周济民是一个人才，而且还是军方多次争夺的天才。</p>
所以，要是因为十万元的小项目，被军方大老给争取了过去。</p>
他不得心疼死啊？</p>
这不是给军方培养人才，作了嫁衣嘛！</p>
“可是这钱也太多了，能不能少要一点？”</p>
貔貅性格的老林，满脸肉疼的说道。</p>
周济民也缓和了一下态度，转移话题道：</p>
“领导，超级电脑昨天就运过来了，这样吧，我等下给您演示一下超级电脑的实际应用，如何？”</p>
他本以为老林就算再舍不得钱，搬出军方，应该会让老林批准了这个小项目。</p>
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老林对钱财的苛刻程度。</p>
虽然说，国家才成立十多年，家底薄得很。</p>
一是之前在北方的那场战斗，基本上把家底给彻底掏空了。</p>
二是为了加快工业基础的建设，从北方的老毛子那边借了不少钱，然后又在之前把存起来的钱全还回去了。</p>
所以，现在国家是真没钱。</p>
但周济民心想，就算再没钱，十万块还是有的吧？</p>
既然老林抠抠搜搜，不愿意拿出这十万块，那就让老林看一看，超级电脑的实际应用。</p>
等老林看完了之后，相信就会同意的。</p>
“行，那你去摆弄吧，我去请其他领导过来一起看看。”</p>
“好的，领导，没问题。”</p>
对于如何说服老林，周济民早就准备了好几套方案，并且胸有成竹。</p>
至于其他领导，不过是附赠品罢了。</p>
存放超级电脑的位置，就在文津街跟府右街交叉口的一处四合院里边。</p>
咋说呢，其实这附近都是保卫相关严格的地方，并且这处四合院旁边就有一条单独的电线线路，是俩月前，超级电脑刚出来没多久那会儿，已经开始搭建的办公场所了。</p>
超级电脑是耗电大户，又是保密级别非常高的高科技产品，所以为它单独设立一个办公场地，很正常。</p>
就好像清华北大那两台超级电脑也一样，都是单独拿出一栋独立建筑在存放的。</p>
要不然，挡不住外界的探寻目光呀。</p>
周济民进来的时候，超级电脑已经组装好了，但还没开始测试。</p>
从大西北的62小镇运回来，虽然一路上没出什么意外，但该有的测试还是需要的。</p>
“老大，您来了，太好了，有您在这儿坐镇，我们就不怕了。”</p>
参与电脑安装和测试的负责人莫思颖，看到周济民进来，顿时大喜地说道。</p>
莫思颖是当初参与电脑研发的科研人员之一，也是那时候唯五可以进入到无尘车间进行操作的科研人员，实力非常强大。</p>
跟伍智恒差不多，现在的莫思颖，也已经成长起来了。</p>
此次回京城，三台电脑的组建安装、测试等事宜，都是由她来统筹安排的。</p>
“有我没我，你们也没什么好怕的呀。”周济民笑着说道，“小莫呀，看来你也跟他们学坏了，竟然会拍马屁了。”</p>
“老大，人都是会长大的嘛。”</p>
“你们不需要长大，不用去阿谀奉承谁，即便是对我，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p>
对此，周济民却摇头，继续道：</p>
“我们是搞科研的，要保持一颗纯粹向上的心，你以为你拍马屁，你的创新能力、思维能力，就可以提高吗？”</p>
“别做美梦了，要是这样做能提高创新思维的话，小莫你信不信，我能天天围着你们这些人拍马屁，我能做到天下第一？”</p>
噗嗤！</p>
莫思颖等人闻言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p>
“老大，你别说了，我们知道了，以后不会了。”</p>
“这才对嘛，在我们科研单位，一切靠实力说话，而不是谄媚上级领导获得赏识，听懂了就干活吧。”</p>
“好的，老大，我们马上开始测试了。”</p>
测试还没开始，莫思颖就打电话给京郊的烧煤发电厂，让他们工厂马上加大火力，超级电脑马上启动，需要大量的电力供应。</p>
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打声招呼的话，以超级电脑的耗电量，恐怕开机没多久就会因为没有充足电力而自动关机。</p>
如此引发的一系列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p>
发电厂那边自然不敢敷衍，赶忙应了下来，表示一切早已准备就绪了。</p>
既然这样，莫思颖便挂断电话，准备开始测试。</p>
站一旁的周济民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莫思颖他们把所有测试程序都走了一遍之后，这才开口道：</p>
“小莫，别管电脑，通知一下发电厂，继续保持电力供应和通讯畅通，等下有领导要过来，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你做好这方面的工作。”</p>
“好的，老大，保证完成任务。”</p>
“嗯，等下机灵点，我刚才在领导面前提了联网计划，但没通过审批，所以一会儿记得把实力展现出来，明白了吗？”</p>
莫思颖闻言，顿时更加激动了。</p>
她听周济民描述过关于联网的畅想，恨不得马上投入相关的研究当中。</p>
可是没想到，老大的领导居然不审批？</p>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得拿出实力，让领导好好瞧瞧，什么叫超级电脑了。</p>
很快，周济民这边刚做好准备，老林也把其他领导喊了过来。</p>
等大家看清楚来人之后，顿时呆若木鸡了。</p>
一众领导当中，全都是大老。</p>
这便算了，领头的一位老人，更是让所有人都激动不已。</p>
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工作，不干其他事，就是兴奋、紧张地行注目礼了。</p>
周济民也是完全没有想到，老林居然把老人也请过来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