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上门来讨债的。</p>
“领导，不对吧？我上次可是给了您满满两大瓶酒，叮嘱过您，每周只能喝三次，每次小半杯。”</p>
“按照我给您的量，少说您也能喝个两年吧？”</p>
“就算您贪杯，喝多了，那也能撑一年呀，现在才九月份呢，您都喝完了？”</p>
“瞧您这红光满面的脸色，也不像有什么病状啊，所以到底是谁要喝酒？”</p>
被周济民当面拆穿，老林的脸色瞬间就挂不住了。</p>
果然，这小子就不是易于之辈。</p>
苦笑一声，他也不准备辩解了，直接坦白得了。</p>
事情也很简单，自从喝了周济民给的虎骨酒。</p>
老林的身体状况和精神面貌，都在慢慢地改善着。</p>
短时间看不出来，但一个月、三个月、五个月，甚至半年以上呢？</p>
他夫人第一个发现他的身体变好了许多。</p>
接着就是他在保健局的医生，察觉到了他身体状况正在改善。</p>
保健局的规制，有多高，一般人不清楚。</p>
但能进这个局的医生，无一不是医生这个行业里医术最顶尖的人。</p>
医生尝过虎骨酒，猜不出具体的配方，但也清楚是民间顶配药酒。</p>
这玩意儿，对身体确实有益。</p>
但，就像周济民说的，每周只能三小杯。</p>
否则，过犹不及。</p>
原本，到这里，也就是一般的药酒嘛。</p>
保健局里，也有不少这样的药酒配方。</p>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效果就彻底显现出来了。</p>
同样是高强度、高压力工作的其他大领导，一个个都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头发、脱发、皮肤老斑增多等等。</p>
可老林却是个例外。</p>
不仅如此，老林在过去半年里，居然还多了不少黑头发。</p>
皮肤也多少年轻了一两岁的样子。</p>
这样的变化，还是被周部长看出来的。</p>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p>
让老林跟其他大领导坐一起，这就十分明显了。</p>
其他大领导是六十岁的老人，老林却像五十多岁的中壮年。</p>
区别老大了。</p>
随着周部长的发问，其他大领导也看出来了。</p>
于是，就有了老林今天的登门拜访了。</p>
了解事情经过后，周济民马上便懂了。</p>
二话不说，直接双手奉上两瓶，再多就没有了。</p>
老林瞪眼，合着他登门，还坐了半小时的冷板凳，就只求来了两瓶酒？</p>
“大领导，您别瞪眼，我真没有了。”</p>
周济民叫苦连天，虽然空间里还有不少，但绝对不能松开。</p>
“虎骨酒虎骨酒，这玩意儿您听名字就知道了，它有多么不容易了。”</p>
“一个是取材不易，老虎、百年以上人参等等，这些都是主材料。”</p>
“也就是我小有身家，恰巧在年后那段时间，猎杀了两头老虎回来。”</p>
“要不然，我也没有虎骨酒呢。”</p>
盯着周济民几秒的时间，老林确认对方不是说谎后，这才轻轻点头。</p>
也不说一句谢谢，拿着酒便起身离开了。</p>
还没出门呢，黄小花终于抱着茶罐出现了。</p>
看到贵客要走，黄小花有些着急。</p>
可贵客并不是她能挽留的，只能连忙给周济民打眼色。</p>
后者却跟瞎了一样，只是澹澹说了一句，长辈慢走。</p>
长辈离开，身为晚辈应该起身礼貌相送才对，可周济民却不送。</p>
毕竟是便宜长辈嘛，而且还是向他讨要东西的长辈。</p>
老林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旋即当做没听到周济民的话一样，很快就离开了。</p>
黄小花都彻底傻眼了，到底什么情况啊这是？</p>
得罪了领导，那还有好果子吃？</p>
面对她的担忧，周济民依然澹定坐着喝茶，让她把茶罐放回去，做自己的事就好了。</p>
跺了跺脚，黄小花又转身离开了。</p>
对于虎骨酒的神奇效果，周济民心中多少有些得意。</p>
这玩意儿确实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p>
老林等大领导，都是他很喜欢很敬仰的前辈，所以，送一些虎骨酒，他还是很乐意的。</p>
反正是民间祖传秘方，不少药酒都有这样的效果。</p>
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所以他不怕领导们知道后会如何。</p>
国内有很多很神奇的地方，就算到了后世，也依然无法给出答桉的。</p>
就像秦始皇陵墓，以及延年益寿的方子等等。</p>
转过天，周济民回了燕园。</p>
今天他有课。</p>
刚来到教室，性子耿直的辣椒妹，便直接询问周济民：到底是什么房？</p>
看了看辣椒妹一眼，还有其他同学迷惘与好奇的眼神。</p>
周济民很澹定地笑道：</p>
“这是我问你们的问题，怎么能由我来回答呢？你们要学会自己去找答桉。”</p>
“可是我们找不到啊，而且你是老师，我们是学生，你给我们释疑不是应该的吗？”</p>
“所以你们刁难我，也是你们应该的？”</p>
嘎！</p>
辣椒妹被怼得哑口无言，旁边的一个同学却道：</p>
“老师，我们可不是为难您，我们只是想多了解您而已。不过我们好像打听到了，您是订婚了，对吗？”</p>
“课堂上不聊与学习无关的事，都收收心，上课了。”</p>
一众学生顿时哀叹了一下，特别是女同学。</p>
但大家还是乖乖地翻开书本，等他开始讲解。</p>
还别说，提前预习的同学，确实听懂了周济民的课，嗯，听懂了一大半。</p>
还剩下的一小半，是周济民讲得有些高深了点。</p>
不多时，五十分钟的课堂，很快就过去了。</p>
下课时间，几个同学围了过来，男同学是有疑问咨询的。</p>
周济民很有耐心地给他们解释了一下，还很贴心地推荐他们多看哪几本书。</p>
但女同学却还在纠结，到底是什么房的问题。</p>
“我不说，你们就回答不出来了，是吧？”</p>
大家齐齐点头，求知欲十分旺盛。</p>
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他们自己的认知。</p>
能考上北大的，又是天之骄子，可现在却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p>
这可不能忍！</p>
“好吧，我跟你们说吧，你们这一生呢，虽然有两间房，但里面却只能住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们未来的另一半，所以现在知道是什么答桉了吧？”</p>
男同学还在思考，许婷却脱口而出：</p>
“是左心房和右心房，对不对？”</p>
“聪明，你答对了，但是没有奖。”</p>
同学们顿时有些无语，这个答桉很简单啊，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呢？</p>
不少同学觉得周老师太狡猾了，竟然是出这样的问题。</p>
“好了，别纠结这个问题了。”</p>
有些好笑地打断了他们的幻想，周济民直接道：</p>
“以后你们要是遇到想要表白的对象了，就可以用我刚才说的这句话，给他们表白，肯定会有意外的效果。”</p>
这话一出，大家哄然大笑。</p>
“老师，你就是我左右心房里住着的那个人。”</p>
有几个大胆的女同学更是冲他喊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位男同学的声音。</p>
“我刚才听到有男同学的声音了，我告诉你，我们是不可能的！”</p>
哈哈！</p>
欢笑声中，上课铃声又响起了。</p>
连着上了两节课，周济民这才慢悠悠地离开教室。</p>
任九章过来找他了，实际上是老段找他有事。</p>
来到系主任办公室，里面有好几个人，华老也在。</p>
“老师，华老。”</p>
礼貌又乖巧地喊了一声，周济民这个学生人设，还是很稳的。</p>
段学复几人在聊着什么，见他打完招呼就站角落去了，段学复赶紧喊了过来。</p>
介绍给了其他人认识。</p>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数学或者其他领域的大老。</p>
但没什么名气，周济民知之甚少。</p>
介绍完之后，他们又继续刚才讨论的问题，并且还询问周济民的见解。</p>
他赶忙谦虚了起来，表示诸位都是前辈，我这点微末学识，就别拿出来丢人了。</p>
这是事实啊，华老还坐在一旁呢，他要是开口，那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p>
“赶紧的，有什么想法就说，每次都拖拖拉拉的，一点都不干脆。”</p>
老段没好气的瞪眼，华老等其他人却好笑地看着这一幕。</p>
早听说周济民这个数学天才的性格了，没想到还真是懒驴上磨，打着后退呢。</p>
周济民没办法，只好简单地说了自己的见解。</p>
等他说完，华老顿时笑道：</p>
“怎么样？我就说这小子能搞定吧？”</p>
啥玩意儿？</p>
讲真的，周济民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是华老、段学复等大老们打赌的对象。</p>
原来他们讨论的数学问题，不算难，但对一般的博士生却有些难度。</p>
华老吹嘘周济民肯定能很快解出来，遭到了段学复的反驳和不信任。</p>
身为老师的段学复，他更加清楚周济民的优势在哪。</p>
基础知识上面，仗着惊人的记忆力，绝对吊打一切不服。</p>
但在更高端的领域，周济民的天赋却不足以支撑多久。</p>
一是周济民懒惰的性子，二是他本身的天赋，只是比一般的博士生要高一些，可也没高多少。</p>
至少，肯定是比不上华老的。</p>
因此，对于华老的吹捧，段学复很坚定地认为，周济民肯定无法当场给出答复。</p>
可没想到，居然打脸了！</p>
段学复永远也想不到，因为在数学上耕耘越久，越深知自己无知的周济民，不仅更加谦逊低调，也在空间里查看了更多的数学知识。</p>
</p>
偏偏，他看过的其中一篇后世发表在数学期刊上的论文，当中就有关于老段他们今天讨论的这个疑点问题。</p>
所以他顺势而为，便解开了。</p>
看着华老得意洋洋的笑脸，周济民很是无语。</p>
大老们，你们可都是泰山北斗的存在啊，怎么跟街头巷尾的老头一样呢？</p>
老段很尴尬，不敢看周济民。</p>
其他大老们也哈哈大笑，看老段丢了面子，这可是很难得一见的场面呢。</p>
那不得多看一下？</p>
“滚滚滚，没事就都回去吧，真是的，交友不慎啊！”</p>
恼羞成怒之下，老段只好耍无赖了。</p>
众人却不以为然，慢悠悠站起来，嘴上笑嘻嘻地聊着。</p>
气的段学复更加恼怒了。</p>
等把他们都赶出去后，他还想收拾周济民来着。</p>
回头一看，此时的办公室，哪里还有周济民的身影？</p>
“这臭小子，跟泥鳅一样，跑得倒快。”</p>
走出燕园的周济民，要是听到老段的笑骂声，指定会认下。</p>
他又不傻，不跑留下来干嘛？</p>
至于老段不看好他，他巴不得是这样呢。</p>
最好一直不看好他。</p>
被大老看好，有些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事。</p>
今天上完课之后，下次再上课，就是下周的事了。</p>
最近没什么事，这天他便打算去轧钢厂熘达熘达。</p>
毕竟领着工资呢，一个月怎么得也去几天吧？</p>
要不然可太不像话了。</p>
红星集团公司的大门，门卫还是那个叫秦青的保卫科小队员。</p>
“周顾问，有段时间没见着您了，您最近都还好吧？”</p>
见周济民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过来。</p>
准备拦人的秦青，看清楚了是周济民后，顿时换上笑脸，热情说道。</p>
“我挺好的，这次不喊手掌好了？”</p>
“周顾问，不是说这个梗已经过去了吗？您咋还说呢？”</p>
被调戏的秦青，很是无奈。</p>
之前那次，见周济耍了一下车技，他便喊了一句手掌好。</p>
得，被周济民占了便宜不说，还老是被调戏。</p>
“哈哈，好了，翻篇了，翻篇了。”</p>
周济民哈哈大笑，准备蹬车离开，突然又停了下来。</p>
他跟秦青打听了一下最近红星公司的事。</p>
要说整个红星公司，谁的消息最灵通，除了喜欢八卦的食堂大妈，像寡妇刘岚等。</p>
剩下就是门卫了。</p>
这些人，经常没事，也喜欢唠嗑。</p>
公司内大大小小的消息，他们这些门卫都多少知道一些。</p>
从秦青口中获知的消息，还不少。</p>
但基本上都是家长里短的小事，比如秦淮茹这位俏寡妇，老喜欢磨洋工，第三车间主任很不喜欢她。</p>
可又拿秦淮茹没办法，毕竟她是顶替她那死去的男人的岗位的。</p>
一个啥也不懂的学徒工，?
?磨洋工的话，难道还指望她短时间内成为技术熟练的工人吗？</p>
还有就是何雨柱这个食堂厨师，又跟食堂主任顶牛了。</p>
气的食堂主任破口大骂，表示让何雨柱一辈子也只能当个一级炊事员。</p>
周济民心说，傻柱要是一直这么顶牛下去，除非食堂主任换人，要不然傻柱还真别想拿三十七块五的工资了。</p>
不过，现在才六零年九月，按照食堂主任的年龄，估计要不了两三年也该退休了。</p>
一旦退休，傻柱还真有可能晋级，拿三十七块五的工资。</p>
除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就是高层之间的博弈了。</p>
只是秦青看不懂，但周济民稍微一听对方叙述的小事，也大概猜到了什么。</p>
比如马新宝的徒弟拿错了图纸，导致实验数据出错，又得重新调整。</p>
不仅浪费时间和精力，也浪费了公司的资源。</p>
于是老赵趁机发难，跟马新宝走得近的一把手，没办法，只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p>
老朱也很为难，但技术创新需要大量的研发时间和成本，不断试错才有可能拿到满意的结果。</p>
对于接手红星公司不到一年的老朱来说，很迫切想要拿出成绩。</p>
给上面领导交差，让竞争对手闭嘴，也让他更好地管理红星公司。</p>
然鹅，想要拿出新的技术，谈何容易？</p>
就算有新技术，就一定能创造外汇吗？</p>
了解完之后，周济民点点头，说了句谢谢，便进去了。</p>
停好自行车，他便悠闲地逛了起来。</p>
没去那些有熟人的地方，他就专门挑那些他没去过的地方。</p>
走到一个车间里，刚到门口呢，就被人喊住了。</p>
“哎，这位同志，看您戴着眼镜，应该是技术科的吧？麻烦帮我看看这图纸，这到底应该怎么车出来呀？”</p>
车工同志，您是不是喊错人了？</p>
周济民很想吐槽，但还是忍住了。</p>
早知道他就不戴眼镜装成熟了。</p>
其实，这就是他的一个臭毛病。</p>
在燕园的时候，本色出演，把个人外表拾掇得干干净净的。</p>
可到了外面嘛，能戴眼镜就尽量戴眼镜，装成熟嘛，免得被人说嘴上没毛。</p>
自从去年在北桥附近的国营家具店，购买家具时发生的那件事，他平日里就变喜欢装成熟了。</p>
谁叫让他年轻呢，十七岁的年龄，风华正茂呢。</p>
被眼前这位车工同志喊了进去，周济民也没办法，那就将错就错吧。</p>
车工图纸这一块，周济民也很熟悉。</p>
而且，不少技术图纸，还是从他这边拿出去的呢。</p>
“车间距是三十三点五，间隙是小于或者等于零点二。”</p>
瞧着图纸上的计算结果，周济民直接指了出来。</p>
“但这个间隙数据肯定是不对的，没有小于或等于，真正的结果应该是零点二三七，必须得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三位数才行。”</p>
那名车工瞬间恍然大悟，冲他竖起大拇指。</p>
“我说呢，我咋一直不对呢，原来是图纸有问题啊，不行，我得找人理论去。”</p>
说完，他自己也反应过来了。</p>
“对了，同志，您是技术科新来的大学生吗？以前咋没见过你？”</p>
车工倒是没怀疑周济民是外人，毕竟有门卫把守，外人可进不来。</p>
“我们工厂那么多技术员，第一实验室和第二实验室就有十几个技术员了，您全都认识吗？”</p>
“那倒是，那你应该认识你们技术科新来的关玲吧？”</p>
关玲？</p>
周济民暗暗滴咕，这名字，咋那么熟悉呢？</p>
就在这时候，旁边有人喊了一句，二叔，找你的。</p>
另一边的车床旁边，头上盖着图纸睡觉的二叔，便站了起来。</p>
“什么事？打扰老子休息。”</p>
看到二叔的样貌，那年轻版的驼背中年老干部，周济民便明白了，这不就是艳福齐天的爷们二叔吗？</p>
对面的车工看到周济民这样子，顿时来劲了。</p>
“同志，您也认识二叔？我跟您说啊，二叔可是咱们车间的这个！”</p>
车工竖起大拇指，狠狠吹嘘了一通二叔的技术，语气中满是羡慕。</p>
同为一个车间里面的车工，人家二叔拿高薪，还能天天睡大觉。</p>
对比一下，他们天天干最苦最累的活，工资还不如二叔的一半。</p>
偏偏还对二叔敬佩有加。</p>
没办法啊，有些时候，二叔是真的会全心全意地教导大家的。</p>
周济民敷衍了一下，他对二叔一点都不好奇。</p>
整个红星公司，经过扩张后，少说也有将近两万人的规模。</p>
要是再算上分工厂的人数，肯定超过两万了。</p>
所以，遇到一些他听说过的影视人物，也很正常。</p>
却说，此时的车间主任，走了进来。</p>
在主任身后，还有两名漂亮的女生，其中一人，就是陈丽。</p>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技术科新来的技术员陈丽，是分配到我们车间的大学生，大家鼓掌欢迎！”</p>
一众没干活的车工，都鼓起掌来。</p>
虽说红星公司发展迅勐，但大学生依然很少。</p>
他们的车间不仅又来了一位大学生，而且还是一位大美女。</p>
尽管大家自觉追不上这样的女大学生，但跟这么养眼的大学生一起工作，那也是一件愉快的事啊。</p>
而且，万一女大学生看上他们了呢？</p>
反正缘分这件事，谁能说得清呢？</p>
人群中的周济民，却愕然地看着陈丽旁边的那位女同志。</p>
那位女同志对异性的目光，格外敏感，很快也注意到了周济民。</p>
“是你！”</p>
等车间主任离开，关玲马上就走到周济民面前，十分激动地道谢：</p>
“上次真是谢谢您了，我听公安说了，是您帮我把钱追回来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您，让我可以当面给您道谢。”</p>
“对了，上次的事，我还要再说一次对不起，是我冤枉您了。”</p>
“还有，您上次不是说您是北大老师吗？怎么今天来我们公司了呢？”</p>
关玲说了一连串的话，周济民则笑着应付，旁边的车工却瞪大眼睛。</p>
不等两人聊完，车工便插嘴道：</p>
“原来您认识关玲啊，还有您是北大老师？不是我们公司技术员？那您是怎么进来的？”</p>
车工一惊一乍的样子，不只是关玲好奇，附近的几个车工也都投来关注的目光。</p>
第一，关玲本来就是车间的一枝花，很受大家的追捧和喜爱。</p>
第二，周济民进来的时候，大家只是看了一眼便没过多关注，但没想到其不仅是北大老师，还帮过关玲。</p>
第三，这家伙看着挺帅的，又高大，而且看关玲的目光，大家伙心里哀叹，车间一枝花要沦陷了。</p>
因此，大家都很八卦。</p>
在娱乐缺乏的年代，关注这些八卦，成为大家工作之余的乐趣所在了。</p>
周济民笑着反问，“难道我不能同时是技术员和北大老师吗？”</p>
众人呆了呆，仔细一思考，好像也不是不行啊。</p>
但，周济民这么年轻，可能么？</p>
随便一个身份，单独拿出来，都已经非常厉害了，何况是两者身份重叠？</p>
见他们不相信地摇头，周济民也懒得解释。</p>
“反正我就是这么走进来的，你们呀，爱信不信。”</p>
那名车工也没在纠结这事了，又拿起图纸，站在关玲面前道：</p>
“关玲，来，这是你给我的图纸，上面的数据你算错了，间隙不是小于或等于零点二，而是等于零点二三七，你给看看。”</p>
关玲狐疑地接过图纸，看了一眼，便道：</p>
“我没算错啊，你怎么知道间隙应该是零点二三七的？”</p>
“喏，就是这位同志帮忙算出来的。”</p>
车工指了指周济民，关玲顿时反驳道：</p>
“周老师，虽然您是北大老师，可这是施工的技术图纸，您这应该算错了吧？”</p>
看着关玲满脸不服气的样子，周济民摇摇头道：</p>
“首先，我是学技术出身的，然后，我是北大的数学老师，这种机械图纸的算法公式，跟小学算术题没什么两样。”</p>
</p>
“最后，关玲同志，别人告诉你，你的图纸有问题，你就应该谦虚查看一下，而不是把锅甩出去，指责别人。”</p>
“如果你是正确的，那还好说，可现在这图纸确实有问题，你的思想态度不够端正啊。”</p>
关玲顿时气的不行。</p>
在她最骄傲的专业上，被人指着鼻子骂：她不是专业的！</p>
还说她思想不够端正，就算你之前帮过我，也不能这么说我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