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p>
听完妻子的讲述,孙鹤年怒得拍桉而起,连桌桉都被拍出几道裂纹!</p>
然并卵。</p>
最终只能是无能狂怒。</p>
一来,他们家本就理亏在先,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北凉侯。</p>
再则,牧歌乃至北凉侯深受圣卷,他就是告状到皇帝那儿,皇帝也肯定会息事宁人。</p>
最后,孙鹤年甚至都不能直接去跟牧歌打照面,因为按礼节,他还得向郡主行拜礼!</p>
“老爷,难道就由着那丫头胡来吗?”王氏不甘道。</p>
“那你能怎么办?还能轰人走?”孙鹤年颓然一挥手:“罢了,早点把这瘟神送走吧。”</p>
王氏恨恨道:“最好连她姐姐一块带走!”</p>
本来娶了皇帝义子的女儿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但现在儿子没了,膝下又只有一个女儿,留着也是累赘。</p>
“她姐还不能走!”孙鹤年沉声道:“她走了,我们的处境就更难了!”</p>
失去了长子,他只能押宝次子了。</p>
光凭他一个无实权的尚书还不够。</p>
他得继续从北凉侯的身上薅羊毛。</p>
只要牧氏继续留在他们孙家,北凉侯即便心里有气,为了保障女儿在婆家不受欺负,也得捏着鼻子继续和孙鹤年保持关系。</p>
最好的结果,就是北凉侯付出可观的代价,从孙家“赎回”女儿。</p>
毕竟,大景王朝的女子丧夫后,自由权还牢牢拿捏在婆家的手中。</p>
“那丫头再紧张她姐姐,也没法在我们这多呆,忍一时辱,换一世福,不值得吗?”孙鹤年冷笑一声。</p>
……</p>
“这郡主不仅深受圣上和圣后宠爱,还天赋异禀,自幼被太华山知否斋的斋主收作弟子,据说现在修行界翘楚榜上排名前十,和你姐不分伯仲,被誉为绝代双姝。”</p>
许策绘声绘色的讲解道,末了,不忘劝勉道:“老弟,你居然连她的传闻都没听过,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听为兄的,以后少把心思放在勾栏里,多关注家事国事天下事。对了,话归正题,你和郡主的姐姐到底是何关系?”</p>
刚刚进门时,余闲就嘱托让许策帮自己给牧氏递纸条时打掩护,自然不好瞒他。</p>
“在勾栏的那夜,其实我尚有一丝清醒,孙兄也尚有一口气,趁凶犯没注意,偷偷告知了我真相,并托付我给他夫人捎话。”余闲将杜撰好的版本说了出来。</p>
“原来如此,孙兄和妻子还是很亢俪情深的,只可惜走错了路。所以啊,去勾栏真的不好,轻则意志堕落,重则家破人亡。”许策的道理一套接一套,顺手抄起一块糕点丢进了嘴里。</p>
余闲也有点嘴馋,但看到身旁如金刚冷面佛般的伍松,只得忍住。</p>
早晨出发前,威远侯几次叮嘱,让余闲到了孙府后,半口水半口吃的都不能碰。</p>
余闲以为老爹是担心孙鹤年会给自己下毒。</p>
“对了,表弟,当晚你和何怜香进展到哪一步了,按照时间,孙兄闯进去的时候,你俩应该已经……”许策用拿完糕点的两根手指互相敲击。</p>
余闲一本正经地道:“伯起表兄,听兄弟的,以后少把心思放在勾栏里,多关注家事国事天下事。”</p>
许策面不改色:“不是我想打听,是我朋友想了解一下花魁是何滋味,托我问问。”</p>
“……”余闲一翻白眼,权当他在放屁。</p>
“噗!”</p>
一声清脆的屁响骤然在厅内传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