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凛音忽然想到自己是魔女，可以工作，可以结婚，但没有后代。</p>
“总的来说，现在我已经习惯自己是个‘尼斯托社区居民’了。”旅馆主人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尼斯托商标，“多少是个可以依靠的共同体。”</p>
循着他的目光，凛音还看到智能荧幕上有个特殊的尼斯托社区栏目。</p>
她划过去，看到目前正在投票讨论是否为本地的六座工厂改装环保套件，从而进一步减少酸雨和水污染。</p>
“谁出钱？”凛音好奇。</p>
“社区会收钱，工厂的效益、人们的捐赠以及……你看，我这家旅馆的收入。”旅馆主人一摊手，“社会公共事务由每个息息相关的人支持，这就是联合的意义，我不能只赚钱不出力。环境改善之后，来旅馆的人也会多，所以我不能把资金卡藏起来，总得交点我的份额。”</p>
“你支持还是反对？”凛音问。</p>
“我已经投支持票了，”旅馆主人点头，“毕竟，如果工厂减少排污，我也不用给旅馆的每个水龙头装净水器，干掉那些铁锈和虫子，花大价钱定期更换过滤耗材。”</p>
“除了这些事情，其他对你有什么好处么？”凛音感觉人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按你说的，利益至上。”</p>
“当然，”旅馆主人大笑，“你不是看到这里的设备都很新吗？尼斯托公司有基础扶持计划，对我这样诚信营业的人不薄，专款补贴我20万翻新旅馆，这辈子还是头回遇到这么好的事。他们的信息中心里没有什么层层上报、级级审批。可现在，最难办的还是猴子。”</p>
“怎么，你想让猴子投票？”凛音把猴子从头上摘下来，抓着它的双臂。</p>
猴子仔细打量凛音，视线飘来飘去，发出求助的声音，她把猴子放到柜台上，从口袋里拿出碎饼干喂给它，猴子看起来精神多了。</p>
“首先猴子也是旅馆的员工，为西锦町创造价值，其次他知道居民在投什么玩意。”旅馆主人把猴子接过来，“猴儿，你觉得该不该给工厂更换环保烟囱和废水处理器？”</p>
“唧唧唧。”猴子爬到智能荧幕上，勐拍投票按键，但它不是委员会成员，没有自己的账户。</p>
“看它多么积极地参与，我相信西锦町的猴子也有票权……它是智能生命。”旅馆主人将猴子放回到地上，猴子拿起扫把开始清理垃圾，“等我收集到100个签名，我就向社区提起公开投票，你们能帮忙签名吗？”</p>
凛音在签名簿上签了个假名，觅影则一动不动。</p>
“拜托了，小姐，请签个名吧。”旅馆主人将签名簿放到觅影面前，“还差20个签名就能给猴子一个机会了。”</p>
“我……我是行李。”觅影低下头。</p>
凛音笑着往前走，觅影跟上去，猴子拉过来一辆板车。</p>
小板车上堆了凛音的箱子以及觅影的蓄电池，这只猴子比她们想象得要强壮，用力将车往前推，它大约有30斤重，小半个人高。</p>
“如果猴子能投票，合成人也能投票。”觅影看着那只猴子推车，“我认为我比猴子聪明。”</p>
“？”猴子回头看她。</p>
凛音发现这是只猕猴，比她记忆里的野生猕猴要聪明很多。</p>
于是她下意识把猴子拦住，翻开它耳朵后面，果不其然，有个二维码，被一个简单的密码锁住了。</p>
她破解后便得到真实情报，原来这还不是普通猴，是条被雨林万物公司基因编辑过的陪伴型宠物猴，没有销售记录，可能是旅馆主人不知从哪偷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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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比合成人更接近人类。”凛音刷开房门，“行李小姐就跟我住一间房吧。”</p>
觅影一声不吭地爬到推车上，增加了推车的重量。</p>
猴子用全身力气推了一下，没有推动，它挠了挠头上的毛发，伸手向凛音又讨了点饼干碎片，随后沿地板走开了。</p>
“你还真是开不起玩笑呢。”凛音笑着，把推车上的行李连觅影一起推入房间。</p>
凛音看到收拾得很干净的房间，洁白双人床铺，寝具一应俱全。</p>
旁边有榻榻米和自助茶水机，像旅馆主人之前说的一样，每个水龙头都装了巨大的净水器，用来过滤郊外地区常见的高污自来水。</p>
“我们先在这里住下吧。”她接了一杯水，不是很在意净化效力，因为凛音有个改造胃，喝辐射废水也能活下去。</p>
她望着外面的景色，郁郁葱葱的树林一直蔓延到鸣歌山上，传说常樱神社与百佑神社分别位于山的阴阳两面，共同镇守着巨大妖魔，那妖魔在去年被猩红海裔克拉勒斯二世斩杀。</p>
觅影坐在房间角落收集信息，不时将一些文档打包传输给凛音，让她从中分析情报，调查上校来的路上可能的风险。</p>
倘若不出意外，距离他上岸还有三十八个小时，她们必须确保船不会被击沉，在刺客得手之前掩护上校转移。</p>
“如果能知道附近有哪些陌生人出入就好了。”觅影认真地说，“本地人对上校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谁想对上校出手，肯定是些外来人。”</p>
“有空的时候问问旅店老板就行了。”</p>
“他的活动范围只局限于他的店，而坏蛋肯定不会来这里投宿。”觅影判断，“我们必须积极活动来找到潜伏的杀手。”</p>
“是呢。”凛音闭上眼睛，跳到床铺上躺下，“那么……睡觉吧。”</p>
“睡觉！”觅影过来推推凛音，“我们要工作。”</p>
“坏蛋都是半夜出没的。”凛音双腿交叠，双手枕在脑后，“午夜1点我们在西锦町转转，保证能发现有趣的东西。”</p>
凛音睡了一觉，不过没到午夜，晚上10点多她就被旅馆外街道上的叫嚷给吵醒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