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炀和风间宫理在休息室外的走道上碰面。</p>
他上下打量风间宫理,原先她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在漫长的工作中被磨平了棱角,给他一种平凡社畜的感觉。经过一夜的休整和换装后,如今的风间宫理给他感觉就全然不同,她身穿黑色皮革外套,内搭白色背心,下着热裤与丝袜,双手插兜,黑色长发披散,神态骄傲。</p>
她本身与天真、柔弱一系列概念无关,目光自信,嘴角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颇为英气,从法洛莎那里得知她们的使命之后,风间宫理更是有了长足的斗志和工作热情。</p>
“你也知道外部的状况十分糟糕,”徐炀说,“战火不远,一旦黑火革新击破了京都无限的防卫圈,安久市便暴露在炮火、弹道导弹与征战魔女的直接打击之下,没有强有力的装备与后勤支撑,我们将损失惨重。”</p>
“我是身经百战的军事装备开发人员,”风间宫理信心十足,“这一切就全都包揽在我身上,为诸位量身定做武器就是我的本职。”</p>
“那我可就期待你的精彩表现了。”徐炀说。</p>
“不过,目前其实也只有京都无限的大舰队能阻挡黑火革新的攻势。”风间宫理判断。</p>
“那是自然,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能探探京都无限的动向,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在我们这边,莉拉·尼斯托是本公司的社长,她会告诉你有多少研究预算可以使用,你想要的一切场地、设备和辅助用的机器人、智能终端,都可以上报采购,一切按你的需求来。”</p>
“不错。”风间宫理点头。</p>
“待遇方面,我们采取底薪与大量奖金结合的模式,和魔女部的其他成员一样,在工业园场地内,所有基本需求统统免费,还有每月1万资金作为基本津贴,直接汇入你的现金卡,而你的工作一旦取得突破,以20万为基本单位发放奖金。”</p>
“无须担心,很快您就会看到成果。”风间宫理向徐炀鞠躬,“感谢您和法洛莎大人所做的一切,我对尼斯托公司的未来深怀信心。”</p>
此时她看到101和102结伴走过来,尴尬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p>
“请问,”风间宫理忙说,“该如何分辨101和102呢?”</p>
徐炀犹豫了下。</p>
按体脂率来辨别是最方便的,虽然是双胞胎,但102时常在一线战斗,参与血腥的近身格斗,所以更加强壮,体脂率低,胸也要小些,101则截然相反。</p>
不过,这可不能说出口。</p>
“靠气质。”他说,“你也能分辨出来吧,102总是很活泼,101则内向。”</p>
“的确……”风间宫理承认。</p>
徐炀拿出一份报告。</p>
“这个是有关你脑内控制芯片的详细使用手册,被Z1研究所附送过来了。”徐炀说。</p>
“呃——”风间宫理心头一滞,控制芯片能够屏蔽神经脉冲,一旦触发,魔女就会暂时失去对自己身躯与心智的主导,进入失力状态,任人摆布,是普遍性的控制手段。</p>
“但我们不需要。”徐炀将它撕掉,“我们认识晖城区崔氏义体诊疗中心的人,我这周六预约时间,为你拆除控制芯片,其他的改造手术也可以安排,都有优惠。”</p>
风间宫理心跳加快,这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p>
“你会为所有……公司控制下的魔女拆掉芯片吗?”风间宫理说。</p>
“那是自然。”徐炀说,“谁喜欢呢?”</p>
他还有事,先走了。留下风间宫理,此时101和102也已结伴而至,她对101和102笑了笑,101一脸沉默,102则清清爽爽地跟她打招呼,一齐进入休息室。</p>
合成人女仆在此已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按自助餐的模式,在篮子里装满了面包,到处都是水果拼盘,供应无限量的有机肉排和酸奶。</p>
“有一件事我不解。”风间宫理坐在102身边,毕竟102在魔女部众成员当中最好相处,“尼斯托公司的扩张规划,为什么始终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威胁?”</p>
“威胁?”102不解。</p>
“那就是,凌驾于会津城之上的安全承包商——葛城帮。”风间宫理沉吟,“若是他们横生歹意,对我们的公司进行袭击,岂不是十分危险?他们的武装人员已经达到数千名之众,我虽然初来乍到,但这点最基本的资料,还是能查到的。”</p>
“噢,葛城帮是我们的小弟。”102蛮不在乎。</p>
“嗯?”风间宫理神情变化,“我们说的是……同一个吗?在会津城横行的葛城帮……”</p>
“事情就是这样,”102在桌面上画圈圈,“老大在这里,他是最上面的,然后下面是尼斯托公司,魔女部,或者新魔女评议会,还有葛城帮,以及一支叫飞鸟团的新军队,加上本地的各个社区,未来可能还会有些其他的分支。”</p>
“那可真是……潜力无可限量。”风间宫理暗暗点头。一张无形之网,不知何时已将会津城囊括当中。</p>
“我本来是要去杀掉他的。”102把面包塞进嘴里,“我们姐妹是被制造出来的魔女,是战斗工具和实验品。不知怎么的,兜兜转转,到了今天这个样子。”</p>
“人造魔女?”风间宫理不由得想到京都无限内部类似的企划,“Z10研究所也在做类似的工作。”</p>
“那就是从Z10研究所里被救出来的,小浅梦。”102指向浅梦,浅梦刚刚吃完饭,准备去读书,“还有我,我们是黑火革新制造出来的,流水线上的产品。”</p>
“啧……”风间宫理感到一丝无奈,魔女们的生命在公司手中被设计与戏弄,毫无自尊可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