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莎莉颓废的样子，徐炀只觉得多说无益。</p>

在他看来，如果人的本心不想自救，外力很难搞定，他们会自己蜷缩一团，排斥任何劝说。而要是一个人下定改变的决心，那用不着别人提醒, 自己就会火急火燎开始行动。</p>

徐炀的目光在屋子内壁上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墙上一座地图上，瞬间就被它深深吸引。</p>

是永森科技海底采矿工业园的布局图。</p>

这家公司遗留的地热发电站成为鼠村的能源供应，根据地图显示，发电站的本来是供应海窟另一侧的工业园的。</p>

这座工业园规模可不小。</p>

永森科技在海底投资修建了规模巨大的园区，不仅包括最外围的地热发电站，还包括内部的研发室、工厂生产线、员工宿舍、机器人维修所、海底矿场和车库等全套设施，雄心勃勃, 打算在附近的海底开辟一番事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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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离这鼠人聚落不远的地方, 竟有一个规模完整的海底作业基地！如果它能归我们所有，这将成为新公司的第一座资产。</p>

见徐炀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地图，莎莉发出一声轻蔑哼声。</p>

“你想干什么？”莎莉赖躺在沙发上，用手揉自己的头发，享受头晕目眩的感觉，“你呀……盯着它看，想干什么呢？”</p>

“永森的海底工业园就在这附近？”徐炀指向地图，“你们用上了吗？这规模可不小啊。”</p>

“当然，我也想……”莎莉爬起来，她从沙发底下拖出来一张脏毯子裹住自己的身体，走到地图旁边，“不然为什么我把这地图从园区外面带回来，有时候也会幻想着, 能不能攻进这地方……但做不到。”</p>

“是因为自带安防设施吗？”徐炀好奇。</p>

“不不，”莎莉摇头，“我们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你看, 外面的地热发电机, 我们把它的供电模式更改，从输向海底工业基地，改成输向我们的家园，打算让基地里的防卫设施停摆。呼……”</p>

“然后呢？”徐炀追问。</p>

“别这么急嘛。”莎莉爬到破柜子旁，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新的邮票，打算再放纵一次，这滋味实在叫她欲罢不能。</p>

她已经过量吸食好几天了，整个人始终在半梦半醒当中，从牙齿中沁出血来。</p>

“哎……”关万仓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切，只感到无尽心酸，每次看到莎莉颓废的样子，他都感觉有一把锯子在自己衰老的心上拉来拉去。</p>

它看着莎莉长大，这孩子一直都聪明、审慎、责任心强，直到马特奥将邮票介绍给她，于是过去的梦碎了满地，留下一个畸形。</p>

莎莉将邮票撕开，刚想凑上去吸两口，邮票就突兀恢复成完好无损的状态，她只闻到外包装的塑料味。</p>

她感到古怪，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又猛力将邮票扯开，可下一秒，就跟变戏法一样，邮票的缺口无影无踪，她仍然拿着一包完好的邮票，根本无法吸食。</p>

莎莉烦躁得抓耳挠腮。</p>

徐炀知道是法洛莎在捣鬼，转过头，正看到她露出冷酷笑容。</p>

莎莉也察觉到不对，转头盯住法洛莎：“是你？你想干什么？”</p>

“是我亲手复活你呢，你的敬意去哪了？”法洛莎慢慢走到莎莉面前，她下意识往后退，法洛莎的目光叫莎莉感到不安。</p>

她感觉自己正在和一头猛兽对峙，渺小老鼠瞬间就会被吞噬。</p>

“你……”莎莉背靠墙壁，退无可退，头晕目眩。</p>

法洛莎的形象在她眼中忽然变得尤为高大，她感到视野模糊，一切仿佛沉进彩色泡影当中，像一幅随意泼洒颜料的画，唯有法洛莎的模样特别清晰，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恐惧感，她不确定这是法洛莎的某种新力量，还是自己邮票磕太多的结果，亦或是二者兼有。</p>

“我是魔女的新神。”法洛莎居高临下凝视莎莉，“你的能力很强大呢，我想好好享用你的忠诚，我想你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奉献给我。”</p>

“离我远点……”</p>

“你别无选择。”法洛莎伸出手，送到莎莉嘴边，“亲吻我的手指，说‘我服从法洛莎，魔女之神。’”</p>

“……我能得到什么？”</p>

“我会增强你的力量，发挥你的潜能，放纵你的渴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