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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死亡

一切都已失落。</p>

叶子不停擦眼泪,低头跑到穿梭机外面去。</p>

“你说部分有钱人就是这样,”崔俊友冷哼,“矫情的要死。”</p>

“但她是真心喜欢我们,真心喜欢玩游戏。”尼德莱特站起来,“她的天性适合在这里……”</p>

“在这里受苦?等死?”崔俊友继续发着牢骚,“谁都渴望当本间纪子的老公或儿女,更别说希盛,每年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去给希盛当程序员和投资顾问,她本能当希盛的公主,却甘愿跑来喂老鼠。”</p>

“好了,”徐炀中断争吵,“潘瑞伊,叶子会帮你的忙,而交换的前提是,你向公司和联盟声明我的死亡。”</p>

“你什么都不要了?”潘瑞伊死死盯着徐炀,“你将会从公司联盟除名,从任何角度来看,你都会成为完全不存在的人,你无法注册公司,无法坐飞机,无法网购,无法绑定现金卡。”</p>

公司联盟的“档案”是证明一个人存在的最重要信息,与个人的生物信息绑定,没有任何办法伪造,最高明的假身份也只能通行一小段时间,而且根本无法行之有效。</p>

一旦徐炀被证明死亡,这世界绝大部分门路都会向他关闭,没有任何公司和服务会向一个不存在的人开放。</p>

“别的都好说,现金卡吗,有一张就够了。”徐炀点头,“这正是个机会,让我和过去完全割裂。”</p>

徐炀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他能够承担这种做法带来的后果,而且死亡反而让他摆脱了最大的麻烦——公司联盟的追杀。</p>

“哼……想不到最后是我帮你做这个。”潘瑞伊朝外头的叶子喊,“喂!你听到他的话没?要帮我转岗,给我申请假期,假期!知道吗!我要很多很多假期!”</p>

叶子没有回应,只能隐约听见她的哭声。</p>

“潘瑞伊手上沾了无数人命。”崔俊友仍然无法对公司联盟的征战魔女抱有好感。</p>

“别惹毛我。”潘瑞伊正在气头上。</p>

“无论如何,她能帮我把过去删干净,”徐炀说,“让我死在二十六号高地。”</p>

徐炀转头环视穿梭机的其他人。</p>

“诸位,”他说下去,“请见证这一刻,那个‘逃犯’徐炀已经死去。”</p>

“哎。”葛城浅想到那天中野治给她看的东西,发现徐炀在悬赏名单上的那一刻,她几乎要惊呆了。好在现在徐炀以假死避险,公司不会再追杀死者。</p>

她走到外面去,去安慰叶子。</p>

机舱内,潘瑞伊权衡利弊,觉得这样做可行。</p>

“好,我落到你手里了,就叫你赚的盆满钵满一次。”潘瑞伊冷哼一声,“既然已经约定好了,还不快放我走!”</p>

“还有最后一件事。”徐炀说,“仍然存在一个风险,就是叶子帮了你的忙,可你却没有履行承诺,而是向公司出卖我。”</p>

“那也是必然的。”潘瑞伊挑衅,“你觉得呢?徐炀,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可别想我善罢甘休。”</p>

“接下来我们有更加隐秘的事情要做,和一些古老秘密有关,”徐炀转头看向其他人,“……请暂时离开穿梭机,非常抱歉,这绝非代表我不信任你们,我保证这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p>

“走吧,走吧。”崔俊友摆摆手,“反正再差你也不可能回去给公司当狗,你说对吧?”</p>

“我不会的。”徐炀苦笑。</p>

我们这伙人里,老崔对公司的成见是独一档的。</p>

“连我也不能?我明白了。”莉拉道。她看徐炀的意思,大概只想法洛莎和潘瑞伊留下。</p>

“现在知道谁地位高低了哦?”法洛莎现在又傲慢无比。</p>

“算了……你也留下。”徐炀留住莉拉,反正以莉拉的感知力,没有秘密瞒得住她。</p>

莉拉对法洛莎露出得胜的表情,她将穿梭机舱门与窗户悉数合拢关闭,里面一切暗淡,唯有少数机体灯光微微发亮。</p>

“有什么给我看就快点!”潘瑞伊催促。</p>

“召唤誓约。”徐炀向法洛莎示意。</p>

法洛莎对誓约还是很看重,她庄严地点头,慢慢吟诵远古的秘密信息,流传在少数部族和神秘者之中的语言。</p>

光线遭到吞噬,黑暗笼盖机舱,紧接着,金色刻痕凭空出现,其上回转有两道印记,一道形如猫,一道形如飞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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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仪式,”法洛莎低语,“你会成为不可背叛者中的一员,你将分担我们的利益进退,成为我们的伙友,永远无法背弃。”</p>

“怎么有小动物,”潘瑞伊很好奇,“什么投影仪。”</p>

“这是‘奇迹’,从神明与列位远古秘客那里继承下来的力量,被这个世代的魔女所遗忘。”法洛莎轻语,“触碰它,然后你会见到与你气质最符合的动物。”</p>

潘瑞伊从未听说过所谓奇迹,她伸手触碰誓约光芒,其命运在森林之主的见证下与其他二人绑定,誓约第三道纹路成型,渐渐形成一条动物。</p>

狗。</p>

“为什么我是狗!”潘瑞伊气炸了。</p>

徐炀仔细观察,那是一条凶犬,尾巴上摆,或说是更像狼。</p>

“忠诚的化身。”法洛莎将手指向潘瑞伊的额头,“潘瑞伊,我要在这个乏味又扭曲的时代重建魔女评议会,效忠于我,成为我麾下的第一名骑士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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