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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3:野狼群

平儿与婉儿则抱起她们挑好的衣物,簪器,准备回到酆都再“焚用”。

离开之时,掌柜身后的纸扎楼有些不稳,就在倾倒的那一刹,纸楼又在一瞬间归置到了原位。

望着离去的众人,掌柜深鞠一拜,嘴里振振有词。

“阴煞佑我身,阴煞护我心,阴煞肆中落,北阴有主神!”

“婆婆,那掌柜好像不怕我们,为什么呀?”无忧的听力极好,虽不全入她耳,也有不少收获。

“娘娘有所不知,这世人中有两种人,遇鬼而不怵,一种为天生开有阴阳眼的半人,一种就如刚才那凶肆掌柜,阳体过剩之人,此类人必须待在这种阴煞聚集之地,否则会阳盛暴体而亡。”孟婆耐心解说道。

这时,平儿也盈盈一笑附和道:“是啊娘娘,我刚才对着他吹了两口气,够他舒爽半年了!”

“还有这种事!那你现在要不回去对着他再多吹几口!这样他就可以凉快很久很久了!”

“这……这吹不得娘娘……”平儿一脸为难的看向孟婆,希望孟婆可以为她解围。篳趣閣

“娘娘,老身明白你的善心,只是帮人不可帮太满。若平儿再回去多吹几口,他舒爽时间过久,他就会以为自己可以如常人一般,到时关了凶肆,阳盛再袭时,恐性命攸关,即是不死,心中不免怨怼。”

人心是永远“填”不满的。

听言,无忧眉头一皱,“嗯……那还是不要了,他的凶肆开的挺好的。还是婆婆深思远虑,唉!我太急躁了。”

“娘娘可千万别这么说,娘娘心地善良,一时没有想到而已。”

无忧大抵是她见过最无私的人,看到众生苦,心中就像燃了一把火一样。

看到有困难的就伸手,帮的人越来越多,别说帝君了,就连她们这些侍奉的都觉得娘娘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婆婆无需宽慰我,我不如夫君沉稳,我是知道的。不过没关系,他没有我乐观!”无忧笑声双靥道。

“是是是,娘娘豁达开朗,是帝君之福,也是酆都之福。”

“婆婆你就别夸了,快看!前面有好多卖糕点的。”

“娘娘,我们可以吃糕点!”这时一向温婉的婉儿也成了馋嘴鬼。

“那就买买买,多买点。”无忧知道她口中的“吃”,实际上以人的视角,便是“吸”,吸走糕点美食中的色、香、味。

听到自家娘娘都发话了,平儿和婉儿自是也不客气,几家糕点店的糕点都被她们一一偷偷“试吃”了一番,最终,挑了十多样的糕点。

农家小院中,夜枭早早地从空间出来等在院中,当寒烈领着寒言进入小院时,看到早早等在院中的冥九夜还有一位白发老者,寒烈惭愧万分。

“下臣该死!请君上责罚!”连续一夜的理政,却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打了盹儿。

“行了,起来吧,源城刚过一劫,要处理的事物不在少数,你能处处先为百姓着想,本君很是欣慰。”看他两眼乌青,冥九夜恕了他的不敬之罪。

“是,下臣一定会为了元暨鞠躬尽瘁!”

“草民寒言,拜见帝君!”

“起来吧,近些。”待寒言走近,夜枭就开始了检查。

先是把脉,后是看舌苔,摸骨头……

“平时吃的多吗?”夜枭看向寒烈。

“他总是说不饿,吃东西也是浅尝两口。”自小如此,好像任何东西都不合他胃口一般。

这边紧锣密鼓,另一边却悠然自得在大街上闲逛。

“娘娘,你看那里!”

随着平儿的手指打眼一望,无忧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坨棕灰色的绒球,那一看就是兽皮,斑秃的皮毛像是生病的野犬。

路人从旁走过,却无人驻足,更无人留意,甚至连一眼都不曾下瞟。 无\./错\./更\./新`.w`.a`.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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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还活着吗?”

潮暗的阴凉下,根本看不出它体表有任何的起伏。

“回娘娘,还活着。”平儿探出一丝阴煞,应道。

“嗯,那带上吧。把糕点提出来,用篮子提上,这样平稳些。”

“是”平儿将糕点全部提了出来,婉儿拿着篮子刚想上前,一道“呜呜”的兽音从斑驳的皮毛下发了出来。

“退后,我来!”

听言,婉儿只好把篮子递给了无忧,接过篮子无忧直接挽起衣袖就走了过去。

“喂,你想不想吃骨头?”

孟婆看着怀里抱着的大肘花,心中纳闷,娘娘为什么不问它想不想吃肉?

后来有一天她问起来,无忧直爽的道了一句:“婆婆,那肉我还得吃呢!”

音落,那小东西便没了动静,看不到头,无忧只能上手把它整个翻开。

一翻开,感人的一幕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只歪脖的母狐狸抱着一个昏睡的小野犬。

歪脖狐狸一双饿的只剩眼珠的眸子充满警惕的盯着无忧的一举一动。

“别怕,跟我回家吧!”说着上手将狐狸抱到了篮子里,上手那一刻,无忧的泪就在眼眶疯狂打转。

轻!感觉像抱了一只鞋子一样。

她还记得与冥九夜的约定,忍着泪提着篮子往回走。 无\./错\./更\./新`.w`.a`.p`.`.c`.o`.m

看到无忧心情不好,众鬼也都缄默不言,跟在后面。

直到走到院内,将手中提篮放到地上,一路小跑直奔冥九夜所在的位置。

感受到她的情绪失控,冥九夜起身接住她的那一刹,就瞬间入了主屋。

房间里,冥九夜抬手取下她的面具,“好端端的,夫人怎么哭了?”是时候该走了,除了那人,无忧的身体也在发生巨大的变化。

“夫君,你还有没有药了?”说着面上早已是清泪涟涟。

“什么药?对了,你刚才带了什么回来?”

他现在已经不确定无忧的眼泪到底有没有和她的寿命有所关联。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每次用她眼泪救人,岂不就是在耗尽她的寿元吗?

仅是这样一想,他的呼吸就进入了停滞状态。

“是狐狸,夫君快,你把哥哥找出来,看他能不能救它!”

“傻丫头,回来的时候你没有看到爷爷吗?”这丫头怎么变成了爱哭鬼。

“爷爷来了吗?我我我……夫君我脸上脏不脏?”无忧仰着脸让冥九夜替自己检查。

“有一点,闭眼。”

他手指一起,一道清泉自荷包内缓缓引出,敷面轻揉,不一会儿,脸颊通透,肤如玉脂。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夫君遇到了什么事了吧?”冥九夜拉住她的手问道。

“夫君快走,出去看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同走出主屋,便看到夜枭已经在为篮子里的小家伙检查身体。

“爷爷,它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身上有些皮癣,泡药就能好。”

“没大碍?那它的脖子怎么歪得这么厉害?”她还以为是断了呢!

“它刚分娩不久,应该是嫌吵,脖子并没有问题。”夜枭将它的肚子显出来给无忧看。

“呃……好吧,爷爷,那它怀里的野犬怎么样?”

“丫头,看清楚这是一只狼崽。”夜枭举着小家伙的爪子给无忧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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