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蝼蚁」,无非成了彻底压垮蒙多心中仅存傲慢的稻草,他身子一歪再次狼狈摔在了地上。.
腥热的液体浸透了裤管,他这才发现他身边的护卫都被杀了,除了襁褓里的孩子,所有人都死了。
醒目的红再次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傲慢无礼成了他们的催命符,无穷的欲望更是逼得全族人都冰封在北国,他自嘲呢喃:「原来……这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走路一瘸一拐,刚抱起襁褓就听到上空有声音下沉,一抬头就看到一头巨骨飞兽从浩瀚苍穹往下落,左央负手而立睥睨而望,蒙多顿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般可笑。
这男人怎么可能会放心心爱之人与人决斗而视若无睹,原来……他早在云层中凝视着一切的发生,若她败,他也许此刻早成碎肉了吧。
一个月前,在北国宫殿的议事厅中突然出现了一张信件,「长平有长生不老之人。」本无人信,然几日后便听到了骷髅大军的消息。
「父王,试试吧!趁着雪国还没有发生霍乱,先冰封起来,等我找到长生之法就回来解救你们。」
「胡闹!你堂堂北国的王储不想着利民惠民,却想要长生?哪儿有什么长生?」北国王上蒙天总觉得事过蹊跷,北国同何止万里,这信中无论真假,都带有赌的成分存在。
他从掌政以来,每日所做所想均是让雪国百姓过上好的生活,北国终年大雪封山,雪山的动物繁衍极慢,就连丧尸也嫌弃这里的天气,一个黑洞也没出现,乱世中,他觉得北国可以偏安一隅,这样挺好。
不料为了长生,他的大儿子竟在三日内说动了蒙氏一族所有的部长加入长生计划,逼得他含泪同意全族冰封北国,数百万百姓以牲畜一夜之间全部化作一尊尊冰雕。
如今……
看着小脸冻得乌紫的孩童,他连忙把衣服拉链拉开紧紧将襁褓裹在怀里,坡着脚往另一边的街区走去。
难道他真的败了吗?他不服!
北坞国云英城,一个繁花的城落,街头小贩颇有穿透力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花枝招展的妓子在「漪澜院」的牌匾上方,抖动着媚红的纱帕在花楼上招揽生意。
这里白日不得宣()Yin,只可观秀,有绝色美人儿表演舞姿琴艺,有的客人也会带着自家夫人前来观看,并不会尴尬难看,漪澜院前厅是个酒坊,后院才是熄乐之所。(熄乐:熄灯后的欢乐,我没写错字哈!)
对于天狼的特殊装束,这里的人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谁都知道山上住着一群异族人,所以他们也习惯了这装束奇艺的人出现在云英城的街道。
走路活跃的流火提着一袋金币直接去了漪澜院,刚进门就闻到一种异香,仿佛置身于温香软玉中使人不可自拔。
「买酒!」
钱袋往桌上一砸引来众人回首,一看是异族人个个又装没看见继续看表演,「客官要多少?咱店里好酒多的是。」小二是出了名精明,一双眼睛都快掉进了钱袋里,时不时的说两个字就瞟一眼。
扫视了一眼地上摆的酒坛,天狼指着最大的坛子说道:「要它!」
「客官,这里是咱店里最次的烧酒,辣喉咙,要不你看看这坛,绝对包君满意。」他手里抱着一坛用金泥封好的青瓷,「这种酒清香润喉由多种……」
「废什么话!说了要这坛!」流火在一旁都听烦了,更是手放在腰间飞刀上,忍耐度耗尽。
「好好好……总共二十个金币就够了。」其实这就是个「杀猪价」,果不其然,小二刚说完,流火腾起扫腿,「啪–」青瓷酒坛应声而碎。
「妈的!欺负老子不懂行情是不是!」流火,人如其名,火气异常的大,天
狼也懒得跟小二争辩,端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磕着瓜子,如鹰般的锐眼寻声看着从二楼左一句「哎呦!我的酒啊!」右一句「哎呦!我的大爷呀!」走路地都要颤三颤的中年女子。
她浓妆艳抹丝毫不避讳自身的缺点,丰盈的肉身似要撑爆整个大红衫裙,搭在胳膊上的蓝色飘带不如其他女子恍如仙灵下凡,这……这不就大绑的待宰年猪吗?
「这位爷,是小店哪里招待不周吗?」她抖落着香的呛鼻的丝帕,眼尾挤出一道道相邻的沟壑来。
「一坛破烧酒敢要我二十金币,爷不砸了你的店已是给足了面子。」听到这小公子满是枪子儿的语气,这老板娘经事何止十载,一个眼刀子剜得店小二立马「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干娘,我不敢了。」他可怜兮兮的对着女子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看得天狼直倒胃口,瓜子也不吃了,起身拿起钱袋从里面摸了两个金币看也不看直接丢了过去,那该死的金币刚好不偏不倚跳进了女人胸前的衣缝里。
冰得美人儿一打颤,「哎呦~爷,媚娘我早就……嘻嘻……我在天字一号房等你。」说完抛了个媚眼,扭着肥胯便朝后院走去。
食客纷纷惊了下巴,台上舞动身姿的青倌也停了表演,一双双震惊的眼珠子紧紧盯着天狼,心想:这么俊郎的外形,口味居然如此特立独行。
「神经病。」
单手举起硕大的酒坛,天狼就率先出了漪澜院,流火挠了挠疑惑的脑袋后大笑:「我们老大才不会看上那坨肉!」
「什么肉?
「就是那……」话还没说完,一声沉闷的钟响从远到近扰了云英城的热闹。
只见原本喧嚷的街道瞬间凝结,「城主被杀了!报仇!报仇!报仇!」从城门楼子传来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嚷。
原本卖烧饼的也不卖了,抓起擀面杖就跑了出来,切肉的屠夫提着刀气势汹汹从店里阔步而出,甚至漪澜院的女妓也手握金簪银钗都跑到了街上。
无论是什么营生,个个嘴里喊着:「给城主报仇!报仇!……报仇……」个个手里都拿着自己认为得手的武器朝着城门跑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