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5年，大乾2年。</p>
二月底。</p>
鲜卑、南匈奴、乌恒、羌人、氐、羯、东胡等各部族在草原誓师。</p>
“草原的雄鹰，当居天下沃土。”</p>
“奉成吉思汗铁木真之命，杀光汉家男儿，抢光汉室妇女。”</p>
“杀光男人，抢光女人。”</p>
百万胡人仰天长啸，吹散天上浮云。</p>
为首的檀石槐、石勒、于夫罗、窦茂、丘力居、蹋顿等人豪情万丈。</p>
“诸位，南方再见。”</p>
几个首领相视一笑，带着部下朝南方进发。</p>
雁门关。</p>
呜呜呜，牛角声打破了往日平静。</p>
城中校场。</p>
传令兵疾驰而来：“报，将军，关外发现敌踪。”</p>
张任收起长刀，不慌不忙地问道：“敌军有多少？”</p>
传令兵吞了吞口水道：“将军，黑压压的一片，数不清楚。”</p>
张任环顾四下：“诸位，且随我上城看看。”</p>
典韦笑道：“草蛮子总算来了，末将早就手痒难耐了。”</p>
“哈哈。”</p>
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p>
只是众人的这份轻松没有维持多久，一到城头，外间的景象就打消了他们的笑意。</p>
“呲……”</p>
“胡人这是倾巢而出吗？”</p>
地平线上，一道道黑线从短变长，源源不断。</p>
随着时间过去，变成黑压压的人头。</p>
沉重的马蹄让地面振动，漫天的灰尘遮蔽视野，城头跳动的沙粒，一如士卒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p>
张任见情况不对，连朝左右示意。</p>
属下秒懂，很快城头就响起宣教团的安抚声。</p>
“大家不要怕，雁门关城高墙固，胡人就算人再多也没用，他们用人命来填我们还高兴嘞，陛下说了，一个人头换十两银子。”</p>
“弟兄们可不要怂，陛下在后方看着我们，哪个要是尿裤子了，老子在报纸上替他免费宣传。”</p>
“对，大家不要怕，老子这次要杀个够本，赚他一世富贵。”</p>
“杀个够本，赚他一世富贵。”</p>
随着军中指导员在城头不停奔走，军中士气大振。</p>
士兵们再看城外，仿佛无数的金山银海汹涌而来，不再害怕，反而变得期待起来。</p>
一刻钟后，胡人的先锋终于抵达雁门关前。</p>
有骑自阵中而出，来到关外高喊：“城里的汉人听着，速速开关投降，大人有令，投降者可为前锋奴兵，随我大军南下就食，顽抗者枭首示众，万马拖尸。”</p>
嗖。</p>
一道长箭划破长空，没入胡人胸腔。</p>
“卑鄙汉人。”</p>
“汉人可耻。”</p>
“杀杀杀。”</p>
相比胡人前锋的义愤填膺，众将领纷纷对张任抱拳道：“将军好箭法。”</p>
张任放下弓箭，洒然一笑：“不过是胡狗笨拙罢了。”</p>
城外的胡人见劝降不成，只能骂骂咧咧地等待后军到来。</p>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檀石槐来到阵前，他看了看倒毙的使者，又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顿关头。</p>
檀石槐抖动缰绳，上前朝城头高声道，“汉将可出来对话？”</p>
张任道：“胡人有屁快放。”</p>
“混账。”</p>
“汉人该死。”</p>
“大人，末将替大人枭了此人脑袋。”</p>
听到檀石槐被辱，和连、魁斗、步度根气得请战。</p>
倒是檀石槐不以为意，抬手示意底下人稍安勿躁，他继续对张任劝说道：“草原天兵降至，雁门关不可峙，将军何不率城归降，免得手下士卒受累。”</p>
张任笑道：“天兵？某只看到无数土鸡瓦狗，胡人休要多言，尽管放马过来。”</p>
“放马过来。”</p>
檀石槐见关上士气高昂，不再多说，退入阵中找于夫罗和窦茂商量。</p>
“右贤王，氐王，我有意绕过雁门关继续南下，不知两位意下如何？”</p>
胡人此次的百万大军，分为两大部分。</p>
并州部以鲜卑、南匈奴、氐为主，檀石槐担任首领。</p>
幽州部以羯、乌恒、东胡为主，石勒担任首领。</p>
如果只有鲜卑南下，檀石槐绝对不敢留雁门关断自己后路。</p>
“此次南下，联军兵多将广，可留下一部人马看守雁门关，待南方抵定，雁门关不攻自破，好过今日强攻，损兵折将，图耗联军士气。”</p>
于夫罗和窦茂觉得有道理，可让他们派人留下，他们却是不愿意的。</p>
此次南下，必定收货丰厚，留在后方没有战利品，无法让人心甘啊。</p>
见状，檀石槐笑道：“不如让我儿和连留守？”</p>
于夫罗和窦茂一听，连抱拳道：“大人仗义，我等心服。”</p>
檀石槐哈哈一笑，叫过和连吩咐起来。</p>
等到帐内只剩下父子两人的时候，和连不解道：“父帅，为何独留我一人在此，手下将领怕是心有怨言。”</p>
檀石槐肃然道：“汉人不是泥做的，此次南下虽有千般胜算，可万一……我留你在此，就是为我鲜卑留下后退之路。”</p>
“汉人岂有……”</p>
和连不以为意，可迎上父亲的目光，他还是俯首道，“和连听命。”</p>
“大人，胡狗分兵南下了。”</p>
张任手持望远镜，心中默默数着南下的人马，等最后的骑兵穿林而过。</p>
他对左右道：“点狼烟，告诉陛下，南下胡人约莫60万。”</p>
“将军，可要出城杀散关外胡人？”</p>
看着雁门关外，大约还剩五万的胡人，张任摇头道：“此时出战，怕打乱陛下部署，让这些胡狗再活几日。”</p>
——</p>
“60万人？还真不少。”</p>
在定襄等待多时的楚歌，听到手下汇报，精神一振。</p>
看着堂下众人期待的目光，楚歌笑道：“诸位，可敢与我出城袭扰胡人大军。”</p>
话音刚落，堂下将领连起身道：“陛下，末将请战。”</p>
“陛下，末将已等候多时。”</p>
“能与陛下携手杀敌，乃我等之幸。”</p>
“哈哈，好，那就先杀杀胡人的威风。”</p>
楚歌点出吕布、黄忠、赵云、太史慈、张辽、庞德、张郃、徐晃、乐进，连同他自己，一共十路人马。</p>
每路1000人，一人双马，以携带弓箭为主。</p>
出发之前，楚歌对众人嘱咐道：“此次作战以袭扰为主，记住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p>
众人记下，分散朝北方而去。</p>
半个时辰后，吕布最先看到南下的胡人大军。</p>
“敌驻我扰。”</p>
看着胡人大军正停下歇脚，吕布默念四字，发起了冲锋。</p>
“汉人骑兵来了，快起来。”</p>
“上马，快上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