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p>
朝会结束后的第二天。</p>
楚歌让人通知三院六部的主事前往议事堂议事。</p>
谁知走到半路，他就被人拦住了。</p>
“小姑娘，你是？”</p>
女孩大约十五六岁，明眸善齿，小小年纪，有一股温婉可人的书卷气。</p>
“臣女蔡文姬，参见陛下。”</p>
哪怕在家中练习无数次，蔡文姬此刻还是有点紧张，她看了楚歌一眼，飞快地低下头颅。</p>
“蔡文姬？”</p>
楚歌一愣，原来是蔡邕的女儿啊，想来是小姑娘好奇，央求父亲带她来皇宫见识的。</p>
仔细打量现实中的才女，话说这姑娘未来经历有点悲惨啊，一生三嫁，其中一次还被掳到了草原上。</p>
好在这次不用担心外族了，就是不知道嫁给卫仲道那个短命鬼没有，看年纪好像还未出阁。</p>
脑中转过乱七八糟的念头，楚歌看蔡文姬有点紧张，笑着安抚道：“文姬可是随蔡侍郎一同前来？若想参观皇宫，你自便就是。”</p>
蔡文姬看楚歌语气温和，没有想象中威严慑人的样子，终于大着胆子说出了前来皇宫的目的。</p>
“回禀陛下，臣女此次恳请父亲带我前来，只为见陛下一面。”</p>
“哦？找朕的？”楚歌疑惑道，“你所有何事，但说无妨。”</p>
蔡文姬道：“听父亲说，陛下正在烦恼宫中女官无人管束？臣女特来自荐。”</p>
“你？自荐？”</p>
楚哥想不到蔡邕在家里还是个小八卦，更是个女儿奴。</p>
不仅把他随口说的一句牢骚，在家里说给女儿听，但是直接把女儿带进宫里来。</p>
像是抛开了一开始的忐忑，此时，蔡文姬大胆地直视楚歌：“不错，臣女特来自荐。”</p>
楚歌笑道：“你个小姑娘今年多大了？还替朕管理女官？”</p>
闻言。</p>
蔡文姬顿时不服地噘嘴道：“有志不在年高，臣女自认为有这个能力，陛下莫非同世俗人一样以龄视人？”</p>
哎哟，小姑娘还知道激将法。</p>
看着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蔡文姬，楚歌不由揶揄道：“确实不能以龄视人，文姬说话条理分明，还懂战场激将之道，我看你不仅有能力管理宫内女官，还有能力帮朕管理好天下呢。”</p>
“管理天下？”蔡文姬一愣，随后羞恼的一跺小脚，“陛下……”</p>
帮皇帝管理天下，不是让她当皇后吗？</p>
年幼的蔡文姬哪里遭受过这种调戏？</p>
顿时羞红了脸。</p>
糟糕，习惯了口花花，忘了古代女子没经历过这个。</p>
楚歌连道：“这样，未免天下人非议，开春恩科，文姬可前往一试，一旦高中，朕答应你，让你管理宫内女官，为天下女子做个表率，告诉世人，女人未必不如男。”</p>
“陛下。”</p>
蔡文姬心神一振，陛下果然了解自己的心思。</p>
她自负才学不比他人差，可世人眼中，女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p>
那天听父亲感叹当今陛下开女子教学先河，日后恐会让女子临朝，后宫干政，恐有牝鸡司晨之患。</p>
她就不服气了，凭什么女人就只能被人看低。</p>
看着楚歌离开的身影，蔡文姬摇晃着小拳头，暗暗发誓。</p>
“陛下，开春科举，我一定能高中。”</p>
告别蔡文姬后，楚歌继续往议事堂走。</p>
一路上他也在考虑蔡文姬的建议。</p>
说起来，汉末三国时期，蔡文姬确实是这时代最出名的才女。</p>
用她来管理宫内女官，应该是绰绰有余。</p>
“也罢，就看这次科举对方能不能中了，如果能的话就给她一次机会，是做武则天还是做上官婉儿，就看对方的选择了。”</p>
无尽的生命，让楚歌有太多的选择。</p>
对于女人，他本着随缘的心态。</p>
毕竟一时的新鲜或许能陪伴他一时，可无法陪伴他永久。</p>
他不是无情之人，不想图一时新鲜而疯狂地集邮，然后新鲜感过后，冷漠地看着对方慢慢苍老、凋零。</p>
“陛下。”</p>
蔡邕的见礼打断了楚歌的思绪。</p>
“蔡侍郎。”楚歌点头回礼。</p>
“陛下，小女没有惊扰到陛下吧？”</p>
远远的，蔡邕就看到楚歌被蔡文姬拦住，他不知道女儿找楚歌干嘛，他不过是央不住女儿的请求，带对方来外宫看看。</p>
如果知道两人的对话，蔡邕无论如何都不会带女儿前来。</p>
看蔡邕的神色，就知道蔡文姬没告诉对方前来觐见的目的，想到日后两人见面的情景，楚歌的嘴角不由扯起一丝笑意。</p>
他意味声长地道：“蔡侍郎，你有一个好女儿。”</p>
说完，楚歌越过蔡邕，率先走进了议事堂。</p>
“蔡侍郎，恭喜恭喜。”</p>
陶谦、糜竺等人等楚歌进殿后，连围上蔡邕恭贺起来。</p>
蔡邕一头雾水：“诸位，本官喜从何来？”</p>
陶谦感叹道：“蔡侍郎啊，陛下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有个好女儿啊。”</p>
说完，陶谦心中不禁遗憾，自己怎么就没个国色天香的女儿呢？</p>
等蔡家女进宫后，这手下就多了个国丈，对方本来就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今后这工作越发不好安排了。</p>
一旁的糜竺也在心中想着：“陛下总算到了思慕之年，只可惜小妹尚且年幼，被人截了先。”</p>
法衍见一众人还在那说个不停，不由站出来道：“诸位，散会后我等再去蔡郎中府上商议陛下大婚之事，今日陛下召见我等，必有要事相商，陛下进殿已久，我等莫要失了礼数，让陛下久等。”</p>
众人一惊，连道：“是极是极。”</p>
走在最后的蔡邕，心神恍忽地跟着众人进殿，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同僚恭贺的话。</p>
莫非，小妮子真被陛下看中了。</p>
自己这是要成当今国丈了？</p>
端坐上首的楚歌，要是知道自己一句揶揄的话，让堂下一众大臣产生如此误会的话，想必立马喷茶。</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