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一众被马相威逼着做官的世家人默不作声,跟随马相离去。</p>
其中有两人落在众人身后。</p>
两人年纪不大,大约20多岁。</p>
一人面有威仪,容貌甚伟,一人身材短小,面容丑陋。</p>
谁也想不到两人竟然是亲兄弟。</p>
威仪的哥哥叫张肃。</p>
丑陋的弟弟叫张松,正是三国演义中,邀请刘备入川的张松。</p>
张家是成都有名的大家族,马相为显自己礼贤下士,就邀请两人出仕。</p>
兄弟俩没办法,为了家族,只能虚与委蛇。</p>
张松小声道:“大兄,这马相狂妄自大,死之将至还口吐妄言,非是人主之相。”</p>
对于兄弟的放荡,张肃很是头疼,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哪有在外面这样说话的,万一传出去,死得可不止对方一个人。</p>
他狠狠瞪了张松一眼,压低声音道:“慎言,莫要害人害己。”</p>
张松却是一点也不害怕,眼珠子一转,道:“兄长,不如我等投了城外的大同人,你看他们军容鼎盛,拿下成都不在话下……”</p>
“都是反贼,让他们各自厮杀,不是更好?”</p>
张肃一项喜欢稳定,不管是马相也好,大同军也好,他都不喜欢,正是这两者打乱了益州的局势,让他不得已出仕,心中有好感才怪了。</p>
张松却是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心中暗暗思量起来。</p>
他本就长得让人喜欢不起来,要不是生在世家,加上天赋过目不忘,在外薄有名声,父母都不待见他。</p>
对此,张松一直想着让人刮目相看,投个明主以展示自身才能。</p>
汉室腐败,世家嫡子不管能力如何都能担当大位,他又怎能心服。</p>
——</p>
城外营寨。</p>
众人寒暄过后,甘宁就迫不及待地出来道:“主公,末将愿做那先登之士,替主公拿下成都。”</p>
楚歌笑道:“兴霸莫急,用人力攻城乃下下之策,此次我让人带了些投石车过来,先让将士们试试投石机的威力如何?”</p>
“投石车?”甘宁一脸疑惑。</p>
楚歌起身,边走边道:“走,大家随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p>
距离城墙大约一百米的地方,一众士卒正在工匠的指挥下安装投石车。</p>
吱呀,吱呀。</p>
后方的士卒们推着一辆辆板车过来,板车上装满了石块,板车走过,在地上压出一道道车轮印子。</p>
“主公。”</p>
楚歌和甘宁等人来到现场的时候,投石车已经组装起很多。</p>
“试试效果怎么样?”</p>
这些投石机利用杠杆原理,加装了钢制弹黄,楚歌也很想知道威力如何。</p>
一声令下,头部的几辆开始试射。</p>
只见发令员拿着可移动的三角尺对着城门处校对了一下,就开口道:“发射。”</p>
“放。”</p>
话落,投石车后方的几名士卒顿时松开拉拽的绳索。</p>
嗖。</p>
木条突地翘起,石块朝天弹射,划过一道抛物线,狠狠砸向城墙。</p>
只听轰的一声,城墙上烟尘四起。</p>
随后,旁边搭建的投石车也相继发炮。</p>
嗖嗖嗖。</p>
轰轰轰。</p>
甘宁只见那石块不断朝着城门方向飞去,有些落在城墙上,砸出一个个凹凸不平的坑洞。</p>
有些落在城头,把城头搭建起来的雨棚、物资砸的漫天飞舞。</p>
更有一些则掉落在城头士卒身上,只听得一声声惨叫哀嚎不绝。</p>
“嘶。”</p>
甘宁倒吸一口凉气,他走到一旁的地上,抱起一颗石弹抛了两下。</p>
这重量如果砸到自己身上?</p>
甘宁不由感到一股牙酸。</p>
“主公,这投石车果然威力不凡,好在敌军没有,否则让我等将领怎么冲锋陷阵。”</p>
楚歌笑道:“投石车更多是个威慑,别看现在弹如雨下,真正砸到人的其实不多,不过就像兴霸你说的,石弹沉重,任何人被砸到都要重伤。”</p>
可不是,科技的进步确是抵消了武力侧将领的作用。</p>
以前,名将凭借一柄神兵利器,就能像割草一样杀小兵。</p>
可面对换装后的大同兵,钢制兵器可不是你想砍断就能砍断的。</p>
以前,骑兵将领冲锋陷阵,随意奔跑。</p>
现在如果一个不注意,被投石机迎面砸中,运气好躺上一年半载,运气不好就要全家吃席了。</p>
甘宁感叹道:“威慑也够了,如今城头都没人了。”</p>
楚歌笑道:“正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有投石车在外威慑,后面的劝降效果就更好了。”</p>
这边,投石机还在不停地发射。</p>
另一边,已经有大同士卒拿着铁皮喇叭朝着城墙大喊。</p>
“城里的乡亲们快快投降,不要再给黄巾贼卖命了。”</p>
“投降的既往不咎,我们还给你们分田。”</p>
“乡亲们,夜里只管往外跑,逃出来的人我们给吃给喝,还给分田。”</p>
“……”</p>
——</p>
楚歌在成都围困马相的同时,成都平原上也刮起了大同风暴。</p>
这天,张任打猎回来,发现家中无人。</p>
“爹,娘,大兄……”</p>
他叫了几声也无人回应。</p>
想到几月前的黄巾之乱,张任心头一紧,他跑到地窖看了看没人,又跑出门大喊起来。</p>
这一呼喊不要紧,却把张任给吓个半死。</p>
原来,不仅他家没人,就连邻里都无人应答。</p>
满头大汗的张任按着地上足迹寻找,好在虚惊一场,他在镇上祠堂看到了一家人。</p>
“爹,娘,大兄,大嫂,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害我一顿苦找。”</p>
张任环顾四周,不止他家里的人,周围人头涌动,喧闹叫好声不断,彷佛整个甘溪镇的人都在这了。</p>
“公义,快来排队。”张母看到儿子,连招手道。</p>
张任对着他们身后的人歉然一笑,在乡里人摆手示意无妨中插入队中,小声问道:“娘,你们在做什么?”</p>
“儿啊,我们在办户籍,等着分田呢。”张母开心道。</p>
“办户籍?分田?”张任刚才只顾寻人,没有注意,这时抬头看去。</p>
只见祠堂门口摆着几张长桌,有他相熟的人围在长桌前,不时有人拿着一张纸,一脸欣喜地出来。</p>
那些纸他认得,如今早已风靡巴蜀之地,代替了过去笨重的竹简。</p>
只是看着长桌后面高高立着的“大同”旗帜,张任和其他人不一样,并没有太多欣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