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
但在看到那女人时,钩吻下意识地想起了跟在团队中的那个女子高中生,虽然此时他完全看不清对面那女人的外貌,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被黑发遮掩着的的轮廓,但他还是觉得眼前的人长得和唐泽明日香有些相似
嗯,至少看起来是一个人种的,钩吻也不知道,除了玄参之外,他看别的女性都有些脸盲。
“啥玩意,他在说啥?”
“好像是个名字,大姐头,这是你的名字吗?”
“不是,我叫嬴政。”
“真的假的,前几天大姐头不是还叫红中吗?说再找几个还能凑凑啥啥清一色啥的”
“哦,我用了改名卡忘和你们说了。”
那女声听起来恣意而自信,好像夜空里的一道流星一样划过昏沉的天际线。即使此时此刻的钩吻已经濒临死亡,他那逐渐丧失的意识还是因为对方的话语而变得稍微清醒了一些。
钩吻的医术当然精湛,但所谓医者不能自医,他现在对自己的处境基本上一无所知,他只能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好像在被一个宛如黑洞一样的存在不断吸取着。那恐怖的黑洞不知从何而来,只让他感觉到心生恐惧。
我就要死了吗?
钩吻如此想到。
“我没听懂,大姐头你满嘴顺口溜,实在是太难理解了。”
“象人种,她在逗伱玩呢,傻子。”
“啊?大姐头,真的吗?”
此刻的远处,那几个大小不一的人影依旧在不断靠近,其中那个晃悠着大象鼻子的、声音憨厚的高大人影再度发话了,他们一边张望着四周一边朝着这里靠近,也就是在逐渐缩小的距离中,钩吻终于看清楚了一些对方具体的人数和大致的外貌。
原来那是五个人,大概是三女二男。
两个男性分别是刚才开口憨厚的亚人,似乎是象人种,一种龙尾岛上势力很大的种族;另外一位一直没开口,但钩吻依稀看见了对方头上一对尖尖的耳朵,好像是狼人种。
随后是剩下的女性。
一位毛绒绒的、走起路来大大咧咧的毛绒亚人种,好像是一只狮人种;而最后的那位漂浮在半空中,半虚半实之中,让所有人的发言几乎是从自己的脑子里蹦出来的,而龙大陆只有一种亚人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那就是脑魔种。
至于最后的那位人类
那人类大约只有一米七不到,衣着褴褛、头发长而杂乱,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修剪过。虽然看起来她在几个亚人种中显得是那样矮小,只不过她却站在几位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亚人种中间,显得是那样游刃有余。
那是一个怪异的人类。
那人类女人一边将手放在眉上打量着四周,一边朝着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钩吻方向走了过来,也就是在这时,钩吻隐隐约约地在对方的抬起的手臂上看到了一个极其明显的怪异疤痕,从外形上看起来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这个印记钩吻猜测,大概率可能是这边亚人种部落用来标记奴隶的方式,比如说之前提到过的象人种和蛇人种部落。
那么,此时眼前这个人类女人的身份便一目了然了。
“哟,这家伙好像还活着,刚才和他打的那家伙明明这么恐怖,你真是福大命大”
那女人看着下方的钩吻还在喘气,立刻有些新奇地如此说道。紧接着,她蹲在了地上,捡起了旁边一根勉强还能使用的树枝对着钩吻的身体戳了戳,一会戳一戳他那长长的耳朵,一会戳一戳他身后那耷拉着、全是伤口的尾巴,看起来对他的构造十分好奇。
“哇,这是什么东西,鲸鱼的尾巴,太神奇了,软乎乎的。东风、南风,不知道烤起来是什么味道的,嘶哈嘶哈”
东风
那是什么?
这群亚人的名字?
“叫我丽芮卡,别叫你给我起的那个怪名字南风。这是什么鬼东西,也是从天上来的?”
闻言,那怪异人类女人身后的脑魔种忽而叹了一口气,她似乎有些无奈,却又对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办法。
而被那女人称为“东风”的狮人种倒是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她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满眼放光地看着地上的钩吻,
“我不道啊,有没有可能是从海里来的?”
“你你们”
原本都快要死去的钩吻被这群人弄得快要吐血,他刚要说一些什么,却突然想到了之前蛇人种部落被抢劫的事情,紧接着,他喘息了好久好久,终于憋出了好几个字来,
“是那群,抢亚人娘的咳咳”
这话一出,对面的四个亚人种全部都默不作声、且同时十分默契地看向了那衣衫褴褛的人类女人。
而藏在阴影里,让钩吻看不清具体容貌的女人却一点都不慌乱,只见她看了看他们几人,又看向了钩吻,随后十分正经地说道,
“首先,我不是亚人娘控其次,我”
“好了好了,我们是过来抢东西的,快点把东西拿了就走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和这个鲸人种战斗的是一个很厉害的神话种真是,和你们过来抢神话种的东西我真是疯了”
那“南风”脑魔种终于忍不住了,她转过头去打量起了四周,一边吐槽一边担心着周围的危险,万一之前那个神话种的同胞过来了,他们几个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象人种憨憨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看起来啥也不知道,只看着那人类女人,听她道,
“我都说啦,风浪越大,鱼越贵。刚才那家伙死了爆了可多装备了,我们抢完装备速速撤退!”
“真是的”
脑魔种无奈地叫着其他几位勉强堪称为“伙伴”的亚人种一起去旁边刚才索罗巴托死掉的地方去搜刮装备,在钩吻发黑的余光中,他发现实际上另外四位亚人彼此之间并不亲密,甚至可以说都不算认识。
他们各自都距离各自有一段距离,却莫名其妙地凑在了一起,因为某种原因。
而那个原因,不出意料的,就是眼前这个身上镌刻着奴隶烙印的、笑嘻嘻的人类。
那个人类没有走,反倒是搓了搓手,一副很兴奋的模样朝着地上不能动弹、几乎要死掉的钩吻靠了过来,
“咳咳,你你干嘛?”
钩吻被吓得亡魂大冒,难道自己都快要死了还要晚节不保?!
“我康康你的发育,你是什么亚人种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模样的亚人种,真是神奇”
“不滚开”
“听话,让我看看。”
“我我已经结婚了咳咳滚开”
面对着将死之人的那毫无力度的威胁,眼前这长发飘飘、宛如野人一样的人类陡然愣住,随后下一秒,钩吻惊讶地发现她那藏在头发下的眼睛微微发亮起来,
“哟,结婚了?那感情好和你结婚的是和你一样的亚人吗?长啥样啊?我看看呗”
“你妈”
钩吻的内心一阵恶寒,在他感到莫大羞辱和气愤的时候,那人类的手指已经缓慢地靠近了他的身体,好像是在为他搜身一样。
只是连钩吻也没发现的是,在那女人的手掌触碰到他的一瞬间,缠绕在钩吻身上的那股侵蚀混乱转身间就没入了那女人的身体,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女人却神色如常,只一直上下打量着钩吻的外部构造。
钩吻的状态瞬间回暖了不少,就连意识也稍稍清醒了一些,但他只是觉得自己是被眼前这个怪家伙给气的。
“别急,再急就死了。”
那女人看起来年轻,但动起手来却极快,她近乎是上下摸索一般地就将钩吻身上的伤口确定下来,随后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将钩吻身上断裂开来的衣物取了下来,再将它们一圈一圈地缠在了钩吻的身上,就像是在绑木乃伊一样。
钩吻眯着眼睛,身上疼得厉害,但总归意识清醒了一些,就连脑子里的医学知识也想起来了。
看到此刻对方在帮自己治疗,他对对方的戒备也一点点消除了,他只是嗓音有些喑哑地说道,
“绑绑错了不是这样绑的咳咳”
眼前的女人有些讶然地抬头看钩吻,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抱歉哈,专业不对口了,你多担待下,我也是第一次。”
“帮我我的衣服里有我做的药”
钩吻艰难地开口,他忽而发现眼前这个人类的力气很大,绑起东西来十分有力,这让被缠起来的钩吻有点喘不过气来,
那人类女人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帮他取出怀中装着的一个黄金小瓶子装起来的小药丸,
“哦哦,没问题哎,这么说,你是个医生啊?这玩意吃几粒啊?”
“嗯,一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