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是无所谓的,巴尔扎克这家伙自从费舍尔来了之后就有一种明珠蒙尘的感觉,对于费舍尔这位学者当然也有暗暗较劲的意思,所以爽快答应了在棋盘上一决胜负的邀请,就变成了这样和谐的下午了。
“老板,老巴,还有这个...费舍尔,我给你们带了纪念品回来了。”
“老巴你妈...”
“咦,我看看,你要输啦?”
菲莉丝凑近过来,一边在袋子里摸摸索索,一边人畜无害地盯着巴尔扎克如此说道,把巴尔扎克气得不轻,脸红脖子粗地扭头咬牙看她,
“你这个乡巴老也看得懂棋?”
“看不懂啊,不过看你这个脸色,一看就知道在被撵着打嘛...喏,给你。”
菲莉丝随意地扔了一条施瓦利样式的丝绸围巾丢给他,随后又掏了掏从袋子里拿出了另外一个一看就是纳黎样式的手杖递给费舍尔,费舍尔都没想到她会送这么昂贵的礼物,有些意外地借过了那根轻盈的手杖,道了一声谢。
拿过来一看,这根手杖似乎还是为了庆祝新皇登基时制作的纪念款,在最顶端上刻了一环小字,
“尊贵的葛德林十世陛下,请允许我用作品来歌颂您颁布的法令,让我的家人得以获得温饱。”
费舍尔有些无语,手中握着这根手杖一下子就觉得烫手了起来,生怕这上面装了什么尹丽莎白的窃听和跟踪魔法,不过好在,检查了一遍之后上面什么都没有。
“最后是老板啦,这个送给你。”
菲莉丝最后从那大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银质挂件,上面镌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猫咪,瓦伦蒂娜在看到那小猫咪的时候脸色红润了一瞬,一秒之后才轻轻咳嗽了一声,对着菲莉丝伸出了手,笑着说道,
“多谢。”
菲莉丝则晃了晃尾巴,满意地抱着剩下的那一大袋物品走向了房间的外面,
“那我就熘了,我回去收拾一下...完了,海迪琳是不是没有把我放在船上的东西给带下来?!完了完了...”
随着门扉关闭,房间之中又重新变回了安静,收了礼物的三人面上表情都各有不同,只有瓦伦蒂娜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眼手中的小猫咪凋像,随后爱不释手地将它放到了手心中去。
费舍尔和巴尔扎克对视了一眼,随后巴尔扎克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认输了。”
“...承让了。”
费舍尔的棋艺是达米安传授的,这位军事学院的院长是一位下棋的好手,被拉去他办公室喝茶的时候经常以下棋的形式进行,并以此来决定是不是要惩罚费舍尔,这既能达到惩戒费舍尔的效果,也能无形中给那位尹丽莎白殿下一点面子。
瓦伦蒂娜全程看完了巴尔扎克输了三局,心中有些不忍让自己的手下一直吃费舍尔的瘪,于是她便轻轻翻了翻手上的书籍,笑着说道,
“既然下棋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两位要不要回答我一点问题?”
“回答问题?”
巴尔扎克和费舍尔同时扭头看向了瓦伦蒂娜,她则轻轻竖起了手中的历史百科全书,
“这里是一点关于历史上知识的汇总,现在正好没有什么事情,我询问两位问题,你们回答,回答出来记一分,回答不出来则不计分,谁的分多谁就能获胜...当然,我会加一点小小的赌注,嗯...图兰家族中有许多有趣却不能外借的书籍,如果谁获胜的话,我可以让家里送一份书目过来,你们可以挑选一本来”
“无论是失传已久的魔法巨着、亚人种相关的历史、施瓦利帝国的秘辛,家族内都有对应记录的藏书,怎么样,要参加这个游戏吗?”
费舍尔本来没什么兴趣,听到了亚人种相关...不是,是魔法巨着的时候有了一点点明显的意动,巴尔扎克也同样如此,对于他们这种学者而言,能探究更多未知的典籍和知识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所以当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瓦伦蒂娜则捏着那只小小的猫形凋像,笑着摊开了手中的书籍,开口问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了,先从最简单的入手吧,问十一个问题怎么样?第一题,施瓦利建国时,曾有人宣称第一任皇帝斩杀了一只白蛇登上王座,那么真实的历史上发生了什么呢?”
“...他的确杀死了一只白蛇,但那只白蛇是他在路边捡的正在冬眠的蛇,他回去之后将蛇烤化煮了蛇羹吃。”
对于自己家皇帝祖先的问题,巴尔扎克这个被驱逐出去的臣子还保留着最基本的尊敬,当然不可能乱说,结果这一个愣神就被费舍尔抢了先,
“费舍尔加一分...下一个问题,施瓦利的迷雾山脉中曾经发生过几次大型战役,请说出他们的名称。”
“两次,卡度延伸战役,是为了侵略遥远的卡度才从迷雾山脉铤而走险的;迷雾海战,是与卡度远处的小国进行的海战,在一开始的海战之后,战争逐渐蔓延至整个迷雾山脉,直到几个月之后,施瓦利的军团才将在山中游击的士兵给清除...”
“很好,巴尔扎克记一分。下一题,施瓦利现任女皇的血脉承袭自古代的哪一个国度?”
“卡度!”
“很好,巴尔扎克再记一分。”
费舍尔挑了挑眉,忽然发现这个家伙问的怎么全都是施瓦利的题目,他瞥了瓦伦蒂娜一眼,对方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看着那费舍尔堪称幽怨的目光,瓦伦蒂娜一下子想要笑出来,却又要保持矜持,只能强绷着严肃以维护自己作为裁判的“公平公正”。
很好...你给我等着...
费舍尔插住了手,脑子也飞快动了起来,在接下来的几个问题中,无论瓦伦蒂娜问什么,费舍尔都快速地反应过来,做出回答;毕竟施瓦利和纳黎离得近,费舍尔对于施瓦利的历史还算了解,但即使是如此,他还是不如巴尔扎克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了解。
况且,还有很多知识两人都知道的,这个时候就要靠谁开口得快了,就在这样的问答之下,两个人轮流抢答,费舍尔凭借着嘴快,竟很快将比分扳平到了五比五。
这让瓦伦蒂娜也有些好笑,她随意地翻了翻手上的书页,随后终于在某个角落处看见了一行有趣的内容,便开口询问道,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在施瓦利的死腐病流行大期间,教会曾经对瘟疫的态度发生过改变,他们曾经亲切地称呼那场瘟疫为...”
巴尔扎克和费舍尔同时开口回答了起来,几乎不分先后地说道,
“是。”
“在人们对瘟疫最无望的时候,教会宣称,那场疫病是来自于母神对自己孩子的惩罚,意图是洗干净人类身上深埋不改的罪孽...疫病看不见摸不着,所过之处却是一片哀鸿遍野,就像是一位洁白的、没有携带刀刃的骑士,所以后来的版本中,创世经中多出了无刃骑士的说法。”
费舍尔开口如此解释道,让瓦伦蒂娜满意地点了点头,合上了手中的书本,
“不错,两位先生,那就算你们平手好了,放心,你们两位都会获得我承诺的奖励的,到时候我会将书目拿给你们的。”